魏主管还真就公报私仇了,她直接给曹力的季度考核打了零分,气得曹力直咬牙。
要不是同事拉住曹力,曹力指不定在上班时间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退完租又赔了款,一连串的大笔支出后,曹力和沙莎的卡那是彻底见了底,眼瞅着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曹力琢磨着,要么降价把空出来的房间租出去,要么赶紧找个兼职挣快钱。
说来也是怪,次卧他都挂到网上好多天了,却连个看房的人都没有。
实在没办法,他注册了账户,想试试晚上能不能接点代驾的活。
一文钱憋死英雄好汉,两人心中揣着无限烦恼,破天荒头一回坐车回家一路心事重重、相顾无言。
当夜,曹力就冒着大雨,骑着自行车出门代驾了。
沙莎独自一人蜷缩在被子,忍不住悄悄抹眼泪——都怪自己太差劲,才会在工作中频繁出问题,逼得男朋友在这么冷的冬夜出去打零工。
哭着哭着,她就睡过去了。
她梦见房东突然上门收房子,将她和曹力赶出了出租屋,她们就这样抱着一堆行李坐在路口发愁,不知道日子该如何过下去,这时候一个讨饭佬蹭了过来,一边絮絮叨叨着“好人有好报”,一边将碗伸到曹力的面前。曹力赶他不成,无奈地掏了掏口袋,将仅剩的几张钞票都放进了讨饭佬的碗里。突然,曹力发现口袋里还有一张彩票,连忙搜了下当期中奖号码,发现自己竟然中了头彩!曹力抱着她又哭又笑,然而外面的风有些大,一不留神,彩票就被风吹走了……
“快追!”
沙莎猛地一怔,突然从梦中惊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
被窝里还是让人不习惯的冷清,她揉揉眼,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可曹力还没有回来。
她习惯性地摸来手机,想打曹力的电话,可号码临拨前又犹豫了——万一他这会儿正在开车,自己岂不是又给他添乱了?
她的脑子有些乱,一会儿是曹力那张疲惫不堪的脸,一会儿是梦里被风吹走的彩票,一会儿又是父母絮絮叨叨的叮嘱,稀里糊涂地想着想着,好久后才渐渐入睡。
没有男朋友陪的夜晚真的很难熬。
等曹力结束代驾,拎着湿漉漉的雨衣回到出租屋中时,沙莎已经像小猫一般紧紧攥着被角睡着。曹力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后,也蹑手蹑脚蜷缩进了被窝。
看着沙莎那张不谙世事的脸,曹力暗暗想着:“总这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不是办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要长远规划下,要么想办法升职加薪,要么想办法做份收入稳定的兼职,不然只怕未来来之前,苦头就先来了……”
乔麦给沙莎打电话的时候,沙莎逮住乔麦好一通抱怨:“我们家曹力也不知道是发哪门子疯,一大早就塞我一个小本本,让我从今天开始,每花一分钱都要记账。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数学,让我记账,疯了吧?”
乔麦:“为什么?”
沙莎:“他说要培养我的理财意识,不然照我们这个花钱的方式,不知道何时才能攒下钱来,以后结婚啊,买房啊都要花钱。”
乔麦:“这想法也没错。”
沙莎:“明明就是大错特错,以我们现在的工资,想买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吃不喝攒几年也不够啊……”
乔麦可不这样认为:“不会的,人往高处走,工资也会水涨船高。”
沙莎被闺蜜安慰了两句,这才开心了一些,反过来关心她道:“你呢?最近球打得怎么样?有水涨船高吗?”
谈到网球,乔麦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过阵子我有比赛,到时候请你们来看。”
沙莎追问:“那感情呢?有喜欢的对象吗?”
乔麦不知为何会想到吴畏那张脸,顿时声音就不耐烦了起来:“谈恋爱会影响运动员的情绪,不好,也没必要。”
沙莎:“切,没劲。”
每次只要提到感情,乔麦不是说没有心动的人,就是说搞运动不适合谈恋爱,就像个没有感情开关的机器人。
沙莎知道运动员规矩多,其中一条就是集训期手机是限制使用的,难得有机会跟乔麦通电话,便缠着她聊了好半天。
乔麦被她拐进各式各样的话题里聊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来电话的目的是想拜托沙莎介绍个房屋中介。
沙莎一听乔麦要租房,两眼顿时一亮。
在搞清楚乔麦租房的目的不过是需要一个落脚点,方便她利用假期在外接些同声翻译的活计,沙莎激动的尖叫声就差贯穿听筒,直接让乔麦眩晕了。
沙莎:“乔麦,你一定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来,合租吧,我们家刚好有一间空房。”
乔麦稀里糊涂就成了沙莎和曹力的合租室友。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搬去与沙莎、曹力同住,对乔麦来说,是件非常省心的事,曹力烧得一手好菜,也许她连吃饭的问题都能解决,几乎不带犹豫的,乔麦就给沙莎转了房租。
不过乔麦并没有马上搬过来,新一轮的集训还没有结束,暂时她还出不来。
有了乔麦支付的房租回血,沙莎和曹力的经济困境立马得到了缓解,不过曹力并不准备放弃兼职——因为他发现,代驾这个活,只要不怕辛苦,收入还是挺可观的,一晚上只要能接到两个活,就能有两三百的进账。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曹力咬咬牙,决定再和初冬的风雨再搏一搏。
梁副总即将离职的消息传了数日,终于在半个月后尘埃落定,官宣了。曹主管更是在当日被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