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门票递到朋友们的手上,他们才意识到,冬天竟然不知不觉就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偷偷溜走,春天眼瞅着就要到来了。
经过一整个春节假期,乔麦已经彻底调整好心情,准备以最佳的状态面对即将到来的复出首秀。
她想明白了,她会心烦意乱,说明她修炼得还不够淡定。
心魔压不下去,那就战胜它!
她告诉自己,她和吴畏只是很少见面的普通朋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方面对的,扭扭捏捏才是有毛病。
比赛在即,乔麦送了两张票给沙莎和曹力,又悄悄找同城速递匿名寄了两张票给她父母。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自己复出后的第一场重要比赛,能在父母、朋友和队友的见证下出场。
这是她复出后的第一场球赛,她必须全力以赴,必须拿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
都说世事无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勉强。
可她偏要勉强。
错过的时间,错过的荣誉,她就是要一点一点追回来。
吴畏拿着乔麦队友送的那两张网球比赛的门票,也不知道跟谁一起去看比较合适,想来想去,把多余的那张给了于文静,让她出来散散心,感受一下阳光与活力。
可到了比赛那天,吴畏差点迟到。
一大早,他就被一个老大爷缠上了。银行里经常会遇到这样的老大爷,明明被骗子忽悠汇款,却坚信自己没有被骗,还要怀疑银行的工作人员故意与他们作对才不给办理业务。
遇到疑似受到电信诈骗的客户,反复确定他们的汇款用途就是吴畏的工作。
吴畏耐着性子跟老大爷解释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说服老大爷弄清楚汇款用途再转账。可大爷的脚刚出银行大门,突然又不甘心地杀了个回马枪,找领导猛投诉一顿,点名道姓指着吴畏阻拦他办业务。
吴畏挨完大爷骂,又挨领导的骂,心里真是好累。
等他哭笑不得地接上于文静抵达比赛场馆,远远就看到已经入席的曹力和沙莎。
沙莎快言快语,抢先打招呼道:“吴记者,你女朋友真漂亮!”
不等吴畏尴尬,于文静就红着脸强调:“我和吴畏只是大学同学,不是男女朋友。”
曹力调侃沙莎:“瞎扯红线。”
沙莎揪嘴:“人家俊男美女,看着就般配嘛!”
没等他们说笑完,就有另一个表情有些严肃的年轻男子礼貌地向他们开口:“打扰了,借过一下。”
沙莎不好意思地收回双腿,让帅哥过去。
没想到,那男子从她面前施施然穿过后,径直坐在了她的右边。
沙莎千回百转地“咦”了一声,眼神不自觉地朝那男子打量。
帅哥:“我脸上有什么?”
沙莎:“不是,你是不是坐错了,那位子是……”
男子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门票,沙莎瞅了眼门票上的座位号,又看了一眼座位上标示的数字,确定两个数字完全一样后,纳闷极了——乔麦不是说,给了父母两张票,让父母来看球吗?难道乔麦给父母的票和给他们的票不坐在一起?
沙莎本想多嘴再问几句,可男子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气质也非常清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搞得她又很踌躇,不太敢问了。
正在这时,曹力双手用力将她的脸掰过去,开玩笑道:“我在这,你还盯着别的男人看?”
沙莎“啊”了一声,解释:“没有,我就是……”
曹力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解释就是掩饰。”
说完,他就牵起她的左手,用力紧扣,揣进自己的口袋,还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宣誓主权,一脸介意的模样。
沙莎哭笑不得:“你今天吃错药了?”
曹力:“嗯,吃错了,把醋当药吞了。所以,以后考虑下我的感受,我在的时候,不要看别的男人,好吗?”
沙莎俏皮地吐吐舌头:“那你不在的时候我再看!”
女友淘气也不是一两天了,曹力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于文静看着他们恩爱情侣的模样有些发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心事,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吴畏察觉出异常,碰了下她的胳膊,转移她的注意力:“选手进场了。”
于文静看向场内,只见两位分别穿着不同色网球服的女选手迈着自信的步伐分别迈向球网两边。
吴畏曾在于文静面前形容乔麦是“特别有生机”、“特别有力量”,可于文静瞅着两位选手看了半天,觉得她们都非常有生机、非常有力量。穿粉色球服的脸庞虽然稚嫩,但眼神特别霸气,有俾睨天下的气场。穿白色球服的年纪就稍长一些,但也满脸倨傲,有种无所畏惧的气势。
于文静好奇地问吴畏:“哪位是你的朋友?”
吴畏:“穿白色网球服的那个。”
再看过去,于文静忍不住羡慕道:“她腿好长啊……”
沙莎一听提到她闺蜜,立马强调着:“她可不仅仅是腿长,打球也是实力派。”
于文静:“那她今天稳赢吧?”
沙莎:“那也不一定。乔麦实力是可以的,但运气可不怎么样,第一轮就排到了头号种子选手,那个运动员特别猛,十四岁就拿过ITF青少年挑战赛的冠军,在这种低档次的ITF挑战赛里面几乎没对手,想赢她很难。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去打高级别的比赛,真是奇葩。”
于文静看看场上意气风发的乔麦,再看看场外侃侃而谈的沙莎,眼中满是佩服:“你好懂网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