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我进来吃饭的时候他还在外面坐着呢……”
乔麦立马调头跑了出去。
见到乔麦的时候,吴畏正在低头摆弄手机,两人相见,皆是好不诧异,尤其是吴畏,竟然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
好半天后,还是乔麦主动张口问:“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吴畏:“我……在工作。”
其实他原计划就是来探望乔麦的,但刚刚到这,网站就召他回去开会,说是启动了一个新的新闻选题,工作量可能有点大,希望大家都参与进来,吴畏不得不又折返回去。
这个选题是有关当前市场上网约车的不规范乱象的。
吴畏拿到新的任务,索性将打车的目的地直接设定在绿地俱乐部,来回跑了几趟。绿地俱乐部地处偏僻,来回跑一趟时间较长,有足够时间慢慢观察。吴畏本准备等到了晚饭的点再进去找乔麦,顺便蹭一下绿地俱乐部的食堂,没想到人还没进去,就被乔麦抓了包。乔麦想想吴畏的工作性质,好奇道:“在做调查?”
吴畏点点头。
乔麦打趣他:“不会是调查我们俱乐部吧?”
吴畏连忙解释:“没有没有。”
为了让乔麦信服,他甚至冲动地将手机上一排排的打车订单递给她看了一眼:“在调查网约车。”
乔麦噗嗤一笑:“真是调查我们俱乐部也没事,我知无不言,给你当卧底。”
吴畏急了:“真没有!”
乔麦一直觉得,最适合吴畏气质的工作就是做记者,他紧锁眉头的样子真的很帅气。
眼前的吴畏,正如青松一般站在夕阳里,已有徐徐长成参天大树的雏形。
乔麦朝吴畏抛出橄榄枝:“吴大记者,都这个点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到我们食堂吃顿便饭?”
吴畏正有此意,忙碌了一天,肚子早饿了,连忙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到俱乐部,重新取了餐,正要好好搓一顿,突然乔麦的队友眼尖地发现了他们,并极其八卦地凑了过来。
队友眼里全是戏谑:“吴大记者,来找乔麦?”
吴畏本能地摇头:“不是不是……”
队友:“不是来找乔麦的,难道心里有别的姑娘了?”
面对伶牙俐齿的队友,吴畏破天荒有些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了:“啊?没有。”
还是乔麦看不过眼,替吴畏解围道:“你少捉弄人,吴畏只是刚好有工作路过这里,我请他吃个便饭。”
队友笑得那是花枝乱颤:“恰好路过,好借口!”
乔麦给了队友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捣乱,谁知道这时候领队派人餐厅找乔麦,叫她去谈话。
其实乔麦不喜欢谈话,但又不得不习惯俱乐部里的这种“定期关怀”。
当着乔麦队友和同事的面,吴畏表示自己就是来蹭个便饭,对这也熟,吃完了能自己出去,让乔麦别耽误正经事,该干嘛干嘛去。吴畏都这么说了,乔麦只好欲言又止地丢下他,独自去找领队。
果不其然,领队关心了一番乔麦身体的恢复情况之后,就提到俱乐部准备给她报名积分和奖金都更高的网球比赛了。不过领队也委婉表示,虽然乔麦上次比赛个人发挥得不错,但那种不讲战术的打法只适用低档次的比赛,真的到了高级赛事高手如云,团队战术和团队协作就尤为重要了。
可乔麦不耐烦:“我打女单,要什么团队战术?”
领队没想到乔麦想什么说什么,如此直接,不禁也愣了愣,解释道:“俱乐部培养球员,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资源,自然是希望每一场比赛球员们拿到的奖金尽可能多一些,这无可厚非。”
乔麦:“我教练的薪水是我个人出资。”
领队叹了一口气:“管理层是从大局出发,对球员有要求,要求我们来对接传达,其实你没必要有抵抗情绪,表态服从做做样子给他们看就行了,真到了赛场上控制比赛的人还不是你自己?”
可乔麦听完直翻白眼:“我不会做样子。”
领队差点没被乔麦气吐血。
领队清楚,运动员是种抗高压的职业,有个性、有脾气都很正常,她要做的就是平衡好运动员平时的状态,尽量让运动员在稳定的状态下打比赛。不过她有些误解乔麦,以为乔麦的“不满”属于运动员创伤后的一些常见反应,想了想就没再就这个问题与乔麦深入沟通下去。
乔麦也以为,这次谈话就是日常沟通,没什么要紧事。可没想到,新一轮ITF比赛选手报名名单出来后,上面没有乔麦的名字。
乔麦很生气。
她跑去质问领队,为何没给她报名?
对乔麦来说,她的运动生涯本就比其他选手短很多,这次受伤休养了几个月都让她有点焦虑,她想尽快回到赛场上去。更何况,她还付着高昂的教练费用,总不能钱花了,自己却总在休养练习混日子,连比赛都没打过几场吧?
可领队却说,队医觉得乔麦目前的状态不适合打比赛,这是管理层衡量了医生的意见之后做出的决定。
乔麦质问领队自己身体有什么状况?
领队却表示出状况的不是她的身体状态,而是她的心理状态,觉得以她目前的情绪状态不是很稳定,经常处于暴走的边缘,还是再调整一段时间再上场会更好。
乔麦觉得荒谬极了,火气才是真正控制不住冲上来了。
那一天,乔麦和领队吵得场面很难看,好多队友都在围观,甚至一度惊动了管理层。
事后,乔麦独自一人懊恼地坐在空旷的网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