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包括生日送给她的礼物,都是由常英颖转达的。
并非常英颖不让他见,也不是孟赵頫不肯见。
相反,常英颖不时会和常乐言说这件事,让她不要不理他。但他们都是尊重常乐言的人,决定权在她的手上,她不想见,他们谁都强求不了她。
如果一定要有个所以然,只能说,常乐言至今仍没有释怀。
她只要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的画面,便觉得难受。
今年恰逢常英颖在外出差不能及时去接她,常乐言便顺着这个机会留了下来。既是等待常英颖,也顺便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计划。
两天里,她下了决定又推翻,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
她不是容易徘徊不定的人,可这一个决定,却做了整整两天。
“我就当你默认了。”林枣阳说。
不管她是否踌躇不决,他看到的结果是她选择过来了——她有没有迟疑过,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他又问。
“一月三十号。”常乐言说。
当天返校上晚自习。
“嗯,我要早一点。”他想想自己,待不了多久又得赶回去上课,准备校考和高考。鉴于他想要考的专业……比较难,后面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我二十八号就要走了。”他说。
听见这话,常乐言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加上这个晚上,八天。
“那你有想好要选什么专业吗?学校呢?”
常乐言:“……”
感觉像是在被家里的长辈问话。
她还是认真回:“考古。”
“至于学校……考上哪所是哪所。”常乐言说得简单。
“啊。”林枣阳露出了然的表情。听到她选的专业,他没有太意外。
他记得她初中的时候主动去争取当历史课代表;初三那年,在冯奶奶的鼓舞下,也开始向杂志社投稿了。他知道她还是对历史感兴趣。
想到冯奶奶,林枣阳不经陷入了回忆……还记得以前找不见常乐言的时候,只要到冯奶奶家的书房里去,一定能在那一大堆的老书里找到一个埋首其中的身影。
常乐言从小就有主见,想必那些想去的、能去的学校,她就早跟以前一样,列个清单,一个个标好顺序,再逐个击破。
总是在她掌控之内的。
妈妈说她的成绩依旧很好,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会去同一个地方读书?
“城市,最可能去的城市呢?”
常乐言垂眸思索了两秒:“汉城,南城,北城。”
“你有打算去北城?”林枣阳欣幸道。
这次,他没有陡然站在她面前,而是直接停了下来,一只手似碰非碰地,斜在常乐言身前。
她伸出一只手拨开他,“你这半路拦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声音冷淡,毫无波澜。
“不是跟你学的吗?”他又笑。看得常乐言想移开视线。
“别岔开话题,你真的有打算去北城吗?”
“我是按可能性排的。”常乐言答非所问。
林枣阳花时间反应了一下。
可能性?啊,是她刚才说的那几个城市。
“那,去北城的可能性是多少?”他们已踏上楼梯,楼道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不知道,”她说,“取决于我这学期的努力程度。”
“那……有一半吗?”林枣阳问。
常乐言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
已知A+B+C=10,A>B>C,这好像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常乐言还是竭力忍住了。
她耐心解释:“按照现在的努力程度,汉城占五成。而且,我妈妈在那边。”北城的话,除了更高的教育水平外,并没有其他能吸引她去那里的理由。
更何况,她想要留在汉城。
也许未来会选择去那里读研,或者出国?她不确定。
“那有没有什么会让你再努力一点?”林枣阳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快到冯奶奶家门口,他们在走道停下。
脚踩在地垫上,不似原来那样坚硬。
常乐言转身,面对林枣阳,说:“找到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