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了,但让她明天一早上去吃早餐。
常乐言也没介意,和林枣阳进了三零二。
下班回来的林叔和杨姨听说了今天中午的事,但出乎意料的,他们只问了他们俩的安危,对其他事情一概未提——包括林枣阳是否要重新搬回来住这件事。
这一点,常乐言倒是未承望到。
常乐言不知是什么原因——看起来像是食欲不佳的样子,没吃两口便放下碗筷,洗干净之后便自个儿下去了,说是有事要做。
林枣阳本身也要留在楼上录制些东西,便一声不吭地目送她出去了。
下去上晚自习之前,杨春梅叫住了他。
“都准备好了吗?”她问。
林枣阳赫然点头:“好了,放心吧。”
杨春梅和林长丰相视着笑了一眼。
“还真是长大了,完全不用我们操心。”
“那就说好了,我今天还是在下面住。”
“记得帮我提醒陈黎姐和孟叔啊,准备好了就发在群里,要上课了,我先走了——”林枣阳和他们挥挥手。
“去吧去吧。”杨春梅站门口送他。
等他走后,杨春梅和林长丰又不知怎的开始比较起“你买了什么”“我买了什么”来……
简直不亦乐乎。
杨春梅同林长丰聊着聊着,笑着摇了摇头——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搞得跟十七八岁年轻人一样,还巴望着明天呢。
——
“明天……你有什么计划吗?”课间,林枣阳问常乐言。
明天?
常乐言想了想。
“明天,高考倒计时一百天了吧。”她回答,“学校要办动员大会和线上成年礼,大概会花几个小时。”
“剩下的时间……应该平常没什么区别。”该学习的还是学习,该休息的还是休息。
林枣阳了然地点头。
“知道了。”却不说问这个做什么。
常乐言一时也懒得问,便就这么随他去了。
“对了,还疼吗?”回去学习之前,林枣阳又问了一句——她提醒之后的第一句。
常乐言摇摇头:“不是一直痛的。”
那就好。
林枣阳回她一个笑容,终于能安心学习。
晚上,林枣阳回家洗漱,常乐言照例和常英颖通过电话。
只能说是幸运——直到现在,常英颖依旧安然无恙,包括秦方,也很好。
她也经常和左秋他们联系,从未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过。
常乐言的心是在这样的现实中逐渐安生下来的。事情进展到现在,她已经能以相对平和的心态去看待所有的事情了,不会总提心吊胆。
挂断电话,常乐言开着厕所门边背单词边刷牙。
林枣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房间门斜旁就是厕所,很难不碰上。
刚路过厕所。
“哦——抱歉——”
余光瞥见常乐言在里面,林枣阳忙后退一步,才听见电动牙刷嗡嗡的震动声和单词软件声音。
既然是开着门的……
“常乐言——”林枣阳扒着门探进去了半个头。
在见到林枣阳的那一刻常乐言就将手机音量调至最小了——免得打扰到他休息。常乐言漱完口,擦掉嘴边的浮沫,才看向他。
“嗯?”她回。
“今天晚上……打算几点睡?”林枣阳试探性地问。
“今天?”常乐言不自觉重复他的话,“和以前一样吧,尽量早一点。”她回答。
“哦……”
林枣阳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晚安……”
“晚安?”常乐言回答得有点懵。
这突然是怎么了?
常乐言看他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门之前,他透过门缝和她挥了挥手。
“拜拜。”他说。
“拜……”
常乐言回,带着满腹的疑问关掉了卫生间的灯,收拾好东西进了房间。
——
二十三点四十七。
林枣阳在睡梦中转醒。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准备全作了废,心安生不下来,躺下去之后,整个人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现在倒是忽然清醒了。
喉嗓干涩得难受,林枣阳支着身子起来,就着月光将手往旁边伸了伸。
什么也没有摸到。
才记起现在在常乐言这边。
水杯在餐厅,他忘记带进房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他躺下已过去一个多小时。
他摸着黑从床上起身。
灯是亮的?
心头刚升起疑问,他忽然闻到一阵飘香——咕噜咕噜,还有什么东西在响。
像是热水在沸腾
这是……
林枣阳心怀困惑,慢慢往餐客厅那儿走。
“——常乐言?”
林枣阳愕然看向厨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