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被一颗颗捡了起来,编织成记忆,铺设在人生的各处片段里。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些现实和幻境一样的世界里,已经全部都是他了。
对他的感觉是怎样的呢?常乐言也曾这样试问过自己。
就好像,一想到以后可能会不再喜欢他,就会觉得难过吧。
或许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如果那本就是没有缘由的话。
“常乐言,”林枣阳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还愿意要我吗?”
“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他不知道常乐言为什么会选择他,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能得到常乐言的垂青,他以为自己要花好长的时间,重新一点点渗透进常乐言的生活,才能让她注意到——他不只是朋友。
但现在那些都无所谓了。
既然常乐言选择了开始,他就不可能放弃。
常乐言没有回答。
她在看那双眼睛。
透明,干净,渴望的眼睛。
也不是没有顾虑。
他为什么同她“久不联系”,真正的原因并不难猜;如若真的在一起了,他们会和孟赵頫与常英颖一样吗,最后还是会分开;她会不会成为楼道间的那个女人。
不知不觉,常乐言想了许多。
后来,她考虑了很久,却发现她好像并不介意。
她拥有随时脱身而去的勇气,即便那可能并不潇洒;她拥有不少的前车之鉴,让她不至于在陌生问题面前孤苦伶仃、茫然失措,失去了处理的时机;她不害怕,不胆怯,不畏惧任何即将到来的事。
——她不会成为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你还愿意要我吗?】
他们从未和彼此谈起过那件事,但常乐言却意外地发现,他们似乎是同频的。
或许她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常乐言笑了。
“还有另一件事。”
他又开口道。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还是不满意,想要重新拿起武器的话——给我吧。”
“无论是刀还是其他什么的。”
“我替你去做。”
“这种下水沟一样的存在不值得你费心。”
林枣阳冷着脸道。
寒到常乐言觉得陌生。
“好。”
常乐言说。
林枣阳也不在乎她说的是哪个了——他上前一步,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揽进了怀中。
“对不起。”
林枣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但是,对不起。
林枣阳将头埋在她的肩颈。
——
“林枣阳——走了——”
三楼,杨春梅拖着箱子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脚步声响起。
是她下楼的声音。
林枣阳还没有松手。
常乐言也好似听力全无,未曾动摇,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但愿时间再漫长些。
杨春梅脚落平台、即将相见的前一秒,林枣阳终于松开了她。
他转身,面向杨春梅——背后却牵着常乐言的手。
常乐言看了他一眼,微微笑,没说话。
“乐言。”杨春梅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你们还没聊完?”
听这语气,就算不赶飞机也一定要等他们讲完才好,宠得有点过分了。
常乐言摆摆头:“没事,讲完了。”
“你去吧。”她回头,同林枣阳道。
却没松开那只手。
“嗯。”林枣阳回,笑了起来,挠了挠常乐言的掌心。
真不诚实。
“那你记得快点啊——”杨春梅再叮嘱一次,又爬上楼去,和林长丰一块儿把林枣阳的东西给搬出来。
“我去拿东西了。”林枣阳扭头,在常乐言耳畔轻声说。
捏了捏她的手。
“嗯。”常乐言回了他一个笑。
两只相依相偎的手终于分开了。
迈上楼之前,林枣阳又回头望了她一眼。
得了常乐言的回应,他才笑乐着离开。
一家三口提着箱子和书包下来了。
常乐言和大人们一一打过招呼,想着要帮帮他们,顺便送他们下去,被林枣阳给制止了。
“不用下去,太热了。”林枣阳说。
站在门口至少还能感受到一点屋里的冷气。
常乐言正要开口,一旁的杨春梅也帮腔道:“是啊,乐言你就待在家里吧,送到这里就够了。”
杨春梅心疼道。
她这才出门呢,后背都开始冒汗了。
现在见到了也算送了。
看向林长丰,他也在点头。
常乐言不由失笑。
不愧是一家人。
“那我就不下去了。”她微微颔首,对面前的三人说。
杨春梅心满意足地点头,接过林枣阳刚拿过来的书包,继续往下走。
“言言你回去吧,再待就要流汗了。”帮林长丰扶着箱子下楼时,她还不忘回身叮嘱。
“会的。”常乐言答应着,却看向了边旁几乎不曾挪动位置的林枣阳——他是最先下的,又变成了最后一个走。
“我走了。”林枣阳轻声对她说,依旧望着她。
“嗯。”常乐言应道,也回看向他。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