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陈景煦把阮艺送到小区楼下，“我听到了。”
阮艺刚想去拉车门，闻言，又把手收回来，“听到什么？”
“你在学校说的那些。”
阮艺以为他说的是授课，而后转念一想，他不会说的的是前面的吧，阮艺瞪大双眼，声音有些发抖，“我……说的什么。”
“我应该能猜到，说的是我。”
阮艺只觉得周围异常的安静，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炸开。
原来她的小心翼翼，他一早就发现了。
“我本来是想再等等，”陈景煦看着她，声音坚定，“但我现在等不了了。”
阮艺不知道自己是被盯的还是怎么，双颊通红，耳尖发烫。
“我现在不是在高处了，我看得到你。”
“你先听我说，应该是前年，我在瑜城见过你，高中同学聚会那次，我去了，在包厢门口听见你唱歌。”
阮艺眼前像过电影一般，各种回忆涌现。
当时班上的几个人喝高了，起哄让她表演一个，再三推脱无果后，就上去唱了，阮艺坐上点歌台旁边的椅子，手捏着话筒，嘴唇一张一合。
随时间的海浪漂流
我用力张开双手
拥抱那么多起起落落
想念的还是你望着我的眼波
红黄彩色灯光随意照在她身上，有几簇头发不听话的黏在侧脸，包厢内温度高，阮艺脸颊红晕，像打了一层腮红。
陈景煦推开包厢门看见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把门关的只剩一个小缝，从缝中看过去，只能看到她。
除了你之外的依赖
还有谁能教我勇敢
除了你之外的空白
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一曲终，包厢里掌声响起，有的还吵着再听一首，陈景煦也一直等她唱完，去阳台抽了根烟，脑海里闪现的，全是一个人，三年没见，变化太大了。
抽完烟也没再进去，转身定机票飞京城了。
“你为什么没进去？”
“可能当时只想逃避吧。”陈景煦手扣方向盘，声音懒散，“之前我是能感觉到你喜欢我，有段时间是有意避开你，我觉得不应该耽误你，想及时止损。后来见你坐那唱歌，就突然有种冲动，想去抱抱你，我是不是挺不要脸的。”
阮艺认真听着，轻哼出一个“嗯”。
陈景煦被她的诚实给逗笑了，“那现在呢？”
“什么？”
“还喜欢我吗？”陈景煦仔细看着阮艺的眼睛，“或许我应该换种问法，做我女朋友吗？”
阮艺没立刻做出回答，她心里也很纠结，想了再想，最后说:“如果是五年前，你跟我说，我一定会答应，可我长大了，考虑的就会比以前多，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冲动还是别的，我这个人就是缺乏安全感，经常会有小脾气，占有欲也强，见不得你有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这些。我承认我现在还没完全放下你，但我不希望说，跟你一在一起后，只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见天日。”说完，阮艺眼眶有些红，或许是连带着五年前的情绪，一时失控。
“正常，这两年我也想过，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冲动，是真的喜欢和爱。”
“你喜欢的应该是姜娴悦那样的，并不是因为我唱了一首，就喜欢一个跟你择偶标准完全不同的人。”
“你还记得她啊，我以前，确实是这样，但喜欢不就是这样吗？”
“我还是想让你好好考虑，要谈，就要谈到结婚，不能半路伤我心。”说完拉开车门走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陈景煦看着她进了单元楼，“咔擦”一声，虎口窜出一撮红色火苗，又连续按了几下，点了一支烟，刚点燃来了通电话。
“喂。”
“呦，听着心情不大好啊。”
“有屁快放。”
“得，煦哥你猜怎么着，我把琳琳追到手了。”
陈景煦想立刻把电话挂断，咬着烟说:“怎么追的？”
“还能怎么追，一直粘着她呗，时间久了也就心软了，不过你这货色，也只有别人粘你的份。”
“没别的事了？”
“没了。”
“那挂了。”
“诶，你……”
韩远轩对着手机骂了声，“你哥们脱单了你就这态度？”之后就转战微信。
韩远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打算摆个场庆祝庆祝。
陈景煦:最近都没空。
韩远轩:怎么，你这高中老师当的比大学老师还敬业？
陈景煦:不是，最近有个小姑娘要追。
韩远轩:震惊jpg.
韩远轩:不会吧，我没看错吧。
陈景煦也没再回复，关掉手机，点燃了第三根烟。
阮艺一晚上都在想陈景煦说的话，脑子混乱的像进过贼一样。
收拾好出了单元楼，阮艺往大门走，一拐弯，看见了陈景煦，他正蹲在路边抽烟，这一幕，阮艺联想到了“凄凉”二字。
对方看见她，将烟摁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径直往她的方向走。
“走吧，我送你？”
阮艺抛出一个狐疑的眼神，“你昨天没回去吗？”
陈景煦对上她的眼神，笑出声，“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有这么傻？”
“没有。”语气有一丝嘲讽，阮艺嘲笑自己真的好傻。“我们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