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控极其鲜明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想的正出神,忽然,池漾从里面喊了她一声。
“乔绿,进来。”
乔绿回神,敛了思绪过去。
池漾换了身衣服,双手掐腰站在衣帽间第一道玻璃柜前,见乔绿进来了,轻扬了扬下巴:“你的衣服可以放这里,地方不够就说。”
乔绿扫了一圈,衣帽间有三面墙的通顶衣柜,空间很大,还划分了不同类型的收纳区,池漾自己的衣物都整齐的摆放在相应的收纳区里。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池漾给她空出来的区域紧挨着他自己的一排衬衫。
想象到某些画面,不言而喻的暧昧浮现出来。
乔绿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够了。”
半面墙都空出来了,她又不是要跟他同居。
池漾盯着她闪动的睫毛,捕捉到了她眼底隐隐的逃避。
他勾了下嘴角,笑的意味不明:“真够了假够了,不会是没几件能穿出来见人的衣服了吧。”
“我哪能跟池总比啊。”乔绿不吃他的激将法,指尖轻佻地揪起那排衬衫中的某一件又放下,说:“光这一排都能穿两个月不带重样的吧,池总可真是个讲究人儿。”
她语其贫得很,池漾背靠着智能中岛台给自己戴腕表,姿态随意道:“你要想穿我也没意见,当睡衣都成。”
乔绿侧头睨了他一眼:“劳您费心了,我睡觉不穿衣裳。”
池漾:“这有监控,我劝你还是多少穿点。”
乔绿的表情僵了下,紧接着眼神带了点警惕:“你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偷看?”池漾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走近了,似笑非笑的跟她对视:“咱俩这关系我还用偷看?”
言语中似乎带着某种暗示,什么关系不用偷看?自然是正经关系。
“也对。”乔绿心里那点子小九九又冒出来了,不愿意顺着池漾来,非要往不正经的关系上说:“池总跟我这关系,我也没什么说不的份儿啊。”
池漾听了这话,气场一下子强势起来,又往前了一步,把人直接逼到了玻璃柜门上。
乔绿赶忙认怂:“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只手挡在胸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呵。”池漾没好气地哼了声,走人了。
乔绿抵着衣柜缓了几秒才咬牙切齿地跟上去。
一前一后,一问一答。
“池漾,你家的垃圾桶在哪?”
“放着吧,明天自有人收。”
“你家大门的密码是多少?”
“一会发给你。”
“你家有没有任天堂可以玩?”
“没有。”
“你的电脑我能不能用?”
“不能。”
“你家有人来敲门怎么办?”
“别开。”
“……”
—
池漾是在九点的时候走的。
保镖拎着池漾的东西先行进了电梯,乔绿跟在池漾身后,从客厅跟到大门口。
一梯一户的公寓,门外就是电梯。池漾停了下脚,刚转过身就被乔绿直接撞了个满怀。
“看着点……”池漾抬起她的头,摸了摸撞到的那处,动作轻柔,乔绿无端的就生出了点紧张。
说不清是怕他前脚走了池家的人后脚就找过来,还是怕他这一走北京就没了给她撑腰的人。总之,她自打迈进这道门的那一刻,有些事就容不得她置身事外了。
池漾看见她脸上没藏住的心思,想说的话顿时梗住了。
他们都清楚日后要面对什么, 他也清楚乔绿不愿再踏入处处提防的明争暗斗中,可他们都身不由己,也都别无选择。
他背对着电梯,在乔绿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很低:“乔绿,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行么?”
乔绿跟他对视着,池漾眉眼深邃坚定,透着十拿九稳的坦然与信心。
她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谋算多少险招,但她想了想,她愿意相信池漾这次是执子者而非局中棋。
“嗯。”
池漾弯了下嘴角,一手控住乔绿的脖子,重重地贴上她的嘴唇。辗转吸允,吻的霸道而强横,大有给她立军令状的意思。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几乎算得上短暂。
电梯下去了,乔绿摸了摸还麻酥酥的嘴唇,仍觉得恍惚。
—
首都机场内,池漾走了VIP通道快速登机。飞机顺利滑行后,飞入了城市上空。
这趟航班的头等舱只有他一个人,起飞后机舱内的灯光暗了下去,池漾望着窗外,脊背挺直,侧脸优越。
空姐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毛毯,池漾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过了会,空姐又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一次性拖鞋,池漾依旧摇头拒绝了。
又过了会,空姐贴心地送来了水和一些小食,池漾礼貌道了谢拒绝后,直白地表示自己不太希望被打扰。
空姐脸上完美的微笑有一瞬的僵硬,池漾点到为止,说完便转回去了。
“好的池先生。”
空姐走了。
高空之上,池漾俯瞰着整个北京的灯火通明,顺着中轴线四通八达、方正对称,像极了一张结成的蛛网,牢牢网住过去的他,让他在那个位置上动弹不得,说是牢笼也不为过。
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是一盘崭新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