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亚大楼前的十字路口。
红灯亮起,Lauren停了车,无聊地张望着。
旁边开上来一辆银黑色的保时捷超跑,Lauren瞥了眼,过了两秒,她反应过来又看回去,嘴里还爆了句粗口。
“乔绿!”
乔绿放下手机抬起头,“怎么了?”
Lauren紧盯着窗外,“你看车里的人是不是池总……”
乔绿跟着看过去,车窗太黑看不清,隐约看着像池漾的头。
池漾的后脑勺很有辨识度。
他的头骨生的极好,枕骨和顶骨都很饱满,梳了背头后脑勺格外好看。
阮声曼说过,后脑勺好看的男生聪明。
绿灯亮了,保时捷“轰”的一声蹿出去,嚣张的尾翼和车灯在视野里逐渐远去。
乔绿认出那是辆918,她说:“是池漾。”
池漾办公桌上的鼠标就是这辆车,当时她没细看,现在看见放大版的才觉得眼熟。
那车离得远了,看着像只蛙一样伏在地上,真不愧叫“蛙王”。
开出一段距离了,还能听见加速时轰响的引擎,声浪引得路人都看过去,乔绿低骂了句骚包。
真是癞蛤蟆开小青蛙——长的丑玩的花。
Lauren看她略微不爽的表情,故意打趣儿,“男人的快乐不外乎就是香车美女豪宅,开辆超跑就骚包了,那他要再搂着一堆美女回家是什么?”
乔绿低头看手机,想也不想:“骚浪贱。”
Lauren笑的差点没抓稳方向盘。
手机上放在膝头,播着在家里没看完的电影,男主嗓音很性感,说起法语很是好听。
乔绿看着屏幕,脑子里却想起从前的事。
大一那年她去了法国,再回空山时已是次年三月的春假。她回来的那天池漾正巧就在隔壁市,阮声曼便叫了他来家里吃饭。
她第一次见他开车过来,就是开的保时捷。他早早就拿了驾照,买车也不过是池家一抬手的事。阮声曼问他还说是朋友的车,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他的。
想到这,乔绿忽然发觉,池漾好像很喜欢保时捷,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那时池漾也不过才大二,身份还不曾对外承认过,池政还压在他头上,池家又怎么会给他买这么高调的车?
还是说从他回了北京的那一刻起,他想要的就在一步步得到,那辆车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Lauren开了车门,外面的寒风蹿进来。
乔绿回过神了,想的真是有点远了,池家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拿好手机下车。
Lauren跟她摆摆手,“不送你了,今天还有得忙,你自己回吧。”
乔绿说好。
—
十二月的末梢,北京一直在下雪。
元旦期间嘉亚官网要放一波全家福照片,所有的品牌御用模特都要参加,包括乔绿。拍摄时间很人性化的定在了圣诞节后一天。
这几天她都窝在家里没出门,权当放假了。
圣诞这天正好是北京的初雪,她起了点兴趣,可推开窗感受到刺骨的冷风她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太冷了,从家门口走到地铁站的几步路都能冻坏她。
住地下室的那段时间,堪称乔绿最痛苦的时期。
阮声曼在医院的费用高昂,她住在医院旁边一栋老商业楼的负二层。阴暗潮湿,自行车停两天都能生锈,她在那里住了将近半年,一躺下就感觉有冰凉的水渗进骨头缝里。
以至于她宁愿趴在阮声曼床边睡也不愿意回去过夜。
她厌恶湿冷的一切。
冬天的室内,干燥而温暖。
乔绿手里捧着杯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楼下有不少小孩跑出来撒欢儿。
手机忽然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乔绿犹豫了下才接听。
“喂?”
那头是个男声,“乔绿吗,我是池政。”
乔绿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两个小时后,池政的车开到了楼下。
一身黑的池政倚着漆黑吉普的车头,人和车黑的几乎融为一体,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乔绿下了楼,觉得这车有点眼熟,上前一看车牌,果然是池漾开的那辆。
她没上车,离面容冷峻的男人一步远,“这车是你的还是他的?”
池政勾了下唇,“他是谁?”
乔绿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第一次见面,乔绿只用了一句话就断定池政这个人很危险。
气场太强,眼神也太犀利。
说不好下一秒就会出手把人撂倒。
她不敢造次,毕竟是实打实的池家大太子。
池政踢了脚车头,漫不经心道:“这么招摇的车牌我可不敢挂,也就他开着满大街晃。”
大写的桀骜不驯。
他长的和池漾并不像,池漾和池勐有四分像,池政和池勐顶多有两分,想来应该是更像他妈妈。
他比池漾高,更结实、更野性,也更有张力。
这大黑车倒是配他。
乔绿坐进副驾,想起上次看见的918车屁股,这么一对比,池漾的确和保时捷很搭。
雪纷纷扬扬地下,很快地面上就积了一层白。
路上池政开车很稳,时不时找着话题跟乔绿说话,分寸拿捏得刚好,既不过分探究也不胡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