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纠缠,于是点了点头,继而淡淡道:“此事属实,娟儿姑娘若是没什么要事,我便先走了。”
可许娟儿却偏不如她的意,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对方愈是忍让她就愈是觉得对方心虚,说起话来更加口无遮拦。
只见她装模作样地侧过头和许月儿说话,眼神却瞟向江镜云,话中是赤裸裸的嘲讽,“有些人真是不知检点!堂姐,咱可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免得沾了晦气。”
江镜云拧了拧眉心,她真是有够倒霉的,遇上许娟儿这种胡搅蛮缠的,要不是她有个村长爹,供她狗仗人势,她早就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刮子了。
忍让无用,到底是要耽误些时间了,她看着对方,神情平淡地道:“许娟儿,你娘难道没教过你,说话前要过过脑子吗?没凭没据的事你倒是张口就来!”
随后,她看向周围正默默看戏的路人,一字一顿地道:“我就在鸿运酒楼当掌厨师傅,谁不信,一会亲自跟着我去问问也是成的。”
许娟儿仗着家里宠爱,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杏花村,旁人都顾忌着她爹是村长,怕被穿小鞋不敢和她做对,她很少被人这样顶撞,顿时来了怒气,直冲着江镜云走去,要给这不知好歹的人一个巴掌。
江镜云见状,就站在岸边不闪也不躲,只等许娟儿走到跟前,巴掌堪堪挨着脸颊时,她看准了时机迅速侧过身。
许娟儿的巴掌落了空,因太过用力,身子失控地往前跌落,就在她彻底和水面脸贴脸之前,本能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尚未来及后退的江镜云。
而后便是两道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救命—— 救命啊——”
岸边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住了,一时都愣在了原地,直到听见许娟儿的尖声呼救才回过神,急急忙忙地去河边救人。
江镜云刚一落水,惊魂未定,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河水,在她不小心被许娟儿抓住衣摆时就觉得不妙了,今日她果真倒霉,不宜出门。
二月里的河水凉刺骨,她虽会凫水,但这个病怏怏的身子却撑不了多久,她稳住心神,趁着还有力气,赶紧朝岸边游去,离旁边那个正在水中胡乱扑腾的旱鸭子远远的,以免再被她拽住,变成落水鬼。
等她费尽力气游上岸时,牙齿都冻得打颤了。
不一会,许娟儿在呛够了水后,也被救上了岸,躺在许月儿的怀里不知死活。
江镜云几乎要被冻僵了,强撑着一口气,颤巍巍地朝她们走去。
许月儿眸中慌乱,以为她要来找堂妹算账,在江镜云伸手过来时,立即警惕地问道:“你做什么?!”
“她呛水晕过去了,再不救就死了。”,江镜云摊了摊手,一脸平静地说。
许娟儿落水是活该,晕过去也是活该,但她若是死了,江镜云肯定会被她的疯狗爹报复。
在许月儿犹豫不决时,她赶紧把人抢过来,抬起她的头,清除口中的异物后,立刻用手掌拍打她的背部。
“咳——咳—— ——”
很快,许娟儿呛出几口水,醒了过来。
江镜云这才放下心,眯了眯狐狸眼,是该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着逼出眼泪,随即抓着许娟儿的手臂使劲摇晃,哭喊道:“娟儿姑娘!娟儿姑娘你快醒醒啊!”
她面上哭得梨花带雨,暗中却时不时地拧许娟儿一把,趁机报仇,许娟儿刚醒,呛得说不出话,被江镜云这假惺惺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在心里把她骂了个遍。
“呜呜呜...娟儿姑娘若是看不惯我,骂我便是,何必动这么大气?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江镜云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河水,权当是眼泪。
她浑身湿漉漉的,单薄的身形看着十分可怜,围观的众人见了难免生出同情,压低了嗓音议论纷纷。
看许娟儿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虽有趣,但江镜云也实在不能久待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冻僵了,她要想法子换身衣服,否则不被冻死,最后也会病死。
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最后哭一波,至少村长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找她麻烦,顶多暗地里给她使绊子,不过她没打算在村子里多待。
正在她思考之际,一件衣裳披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怎么样了?”
是船上的那个小姑娘。
她方才在水面上看得分明,那个在自家买了鲈鱼的漂亮姐姐刚刚还好好的,转眼就落了水,此时还哭得十分伤心。
“咳咳——咳——咳——”
江镜云猛咳了两声,暗道不妙,估计是少不了一场病了。
她的鲈鱼也在刚才掉进河里了,今日不仅做不了酸菜鱼,还要旷工,碰见许娟儿当真是诸事不顺!
等她平复了起伏的胸口后,转头对小姑娘浅笑道:“我没事,可以借你家的乌篷船用用吗?我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