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星期三)
“亲爱的商柚小姐,您好,您所剩余的时间还有十二天,祝您今天有愉快的一天。”
商柚:收到
历经千辛万苦的考试,艰辛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商柚拉过精疲力尽的徐司穗,“司穗,你知不知道关于沈岁家里的事?”
徐司穗被商柚一拉,脑浆摇得糊一脑袋,昏头昏脑,“这种事你不应该直接去问问沈岁吗?你俩不都在一起了?”
“他……不想告诉我。”
“这些事我也不太了解,你可以问问顾一白,他俩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
沈岁和顾一白从小就认识……
也就是说,沈岁知道以顾一白的性格,肯定会拒绝她的早餐,怪不得当时他特意去那么早,原来都是故意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英雄救美,亏自己当时还那么感动。
徐司穗看见商柚急匆匆跑走,忍不住喊道:“诶,商柚,你跑那么快干嘛,小心点啊。”
树荫下
顾一白拾起一片叶子,“沈岁?我的确和他从小玩到大。”
顾一白的祖母和沈岁祖母从小玩到大,因此两家便走得近。沈家管理着几个品牌的服装公司,而顾家则为沈家提供各种面料。
而商柚的继父林轻森,则管理着沈家的一个分公司。
因此,顾一白,沈岁还有林北晚三人从小便认识,读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
直到高中,沈岁和顾一白才与林北晚分开。
顾一白瞧见商柚仿佛录像机磁带卡住,心里憋屈,嘴上吐不出一个字,一副蔫不唧,他忍不住补充道:“商柚,沈岁他是真的喜欢你。”
商柚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便转身要走,却听见顾一白说:“沈岁比你更早认识你。”
她顿了顿身子,转回身,“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岁也是前几天才告诉我的……”
沈岁与商柚,在十四岁的时候便认识了,只不过,商柚忘记了,而沈岁却深深记住了。
那时是商柚到林家的第一个月,正好放碰上月假,方乔孀说林家的车坏了,正在修着。商柚知道这是方乔孀特地找的借口,但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拆穿她,便自己打了的士坐到林家。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栋金碧荧煌的别墅,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表面上富丽而不庸俗,清新而不俗套,但实际上花梗是污浊的。
刚跨入大门,便瞧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方乔孀,她一眼冷意划过商柚的脸,让商柚凉透了大半颗心。
方乔孀也不再继续盯着商柚,只是轻口薄舌道:“待会你继父就要接小晚回到家,这两天家里有客人,你别在房里乱走。”
商柚无视方乔孀的淡漠,低声哑气回答她,“我知道。”
她拖着僵硬的躯体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心里仿若一滩寒冰,而方乔孀的话,刺透寒冰,让寒意蔓生每一根神经。
依旧如同往常,房间里摆设十分单调,就像一个方形的酿酒壶,在空气中酿出一种名为家的酒,一股名为愁苦的酒意。
第二天一早,商柚便在房间里听到走廊外的嬉闹声,一霎那,她是铁笼里失了明的鸟儿,笼外一粒粒嬉笑声勾了她的神,看不清其中,一时竟沉沦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
他们是星星,而商柚是观星者,星星是不会在乎观星者孤不孤独。
到了晚上十点时,商柚肚子饿了,虽然有人给她送过饭菜,但那点份量她根本吃不饱。
在她不断纠结与深思熟虑下,最终明智地选择下楼找吃的。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提心吊胆,商柚终于来到目的地——厨房。
她翻尽各种柜子,终于看到了还剩一半的蛋糕,细想一会,今天可能是林北晚的生日,蹭点蛋糕吃,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拿起碗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谁在哪?”
商柚吓得一不留神,手中的碗没拿住,碎了。她转身一看,对方的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等他慢慢走出黑暗,厨房微弱的光打在他脸上,商柚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五官似乎还未张开,清冷中带着一股孩子气,鼻梁高挺,双眼似桃花,多情而俏媚。
这时,商柚头顶又传来“楼下发生什么了”,那是赵姨的声音,她似乎打算下楼一探究竟。
她一脸无措地望着那位男生,又看向脚底碎了的碗,已经做好驾鹤归西的准备了。
正当她视死如归时,离她只有几步距离的男生忽然开口:“赵姨,没事,是我拿碗不小心摔碎了,扰到您休息了,真不好意思。”
楼上的赵姨笑道:“没事,我来收拾吧。”
“赵姨,不用了,您早些休息吧,我来就行,我没那么娇气。”
“那行,我先回房休息了。”
商柚正想感谢那位大恩人,却听见他不冷不热说:“记得把碗收拾好,再弄碎一个,可没人帮你了。”
她疯狂点头,眼见着大恩人潇潇洒洒,不拖泥带水地走上二楼。
而那位大恩人便是沈岁。
这是沈岁第一次见商柚。
第二次是在商柚十五岁时,她准备中考的前几天,当然,也是林北晚准备中考的前几天。
商柚被方乔孀叫到后院淋花,她正小心翼翼淋着这娇嫩的花朵,就像林北晚一样娇娇滴滴,要是哪片叶子折了,方乔孀第一个骂的人便是她。
这时,商柚身后好巧不巧响起林北晚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