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您还没准备好,明楼就只是我的长官,您的师哥。”
汪曼春忽然卸下了一口气,她看着我,似乎带着些愧疚。
“妈妈,没事的。”
我宽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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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
汪曼春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但是,脸上的泪痕未干。
明楼没有起疑,只当还是昨晚汪芙蕖之死的原因。
明楼拥上汪曼春
我识趣退后,欣慰地看着相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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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高课
丝丝寒风呼啸在窗边,连带着滴答的声音,我按讯号写下格式
我忽然停止了正在写字的笔。
“第三战区密码本已经上路,沿线各站负责保卫,保证安全抵达。”
我在心里译出了这处电文
寒风从窗缝中吹得更盛,我轻轻将纸揉皱,塞进嘴里。
墨香和青木味冲上大脑。
我小心翼翼地更改电文路径,并销毁所有痕迹。
铃木加奈任职后,这一线路的所有电报都归特高课所有,新政府所有电讯处无权查看。我知道,我以组长之位更改线路,除非有人提出质疑,否组这组电文再无被监听可能。
我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丫,神色复杂
每个人都有一定要走的路
也许,我该开始归程了。
“汪组长,铃木课长叫您。”
小川伊织打断了思绪
我又被带到那一间日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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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加奈今日穿了一件烟青为底、丹鹤刺绣的和服。
她递给我一张电文纸,上面只写着一句中国古诗
“何须生入玉门关。”
这是我昨天监听到的电文,也是我作为毒蝎接收到的讯号。
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刚刚销毁的电路上的电文。
“汪组长对这组电文有什么看法吗?”
“我只知道它是寻常的密码数字。”
我压下翻涌而上的情绪,静静答道
“铃木课长知道,我只是文职,只译出我所看到的,实在不懂有什么玄机。”
“这是中国唐代诗人作的诗,他希望镇守边关的士兵以必死信念保家卫国,靖边以宁,不必想着有生之年重回故土。”
我轻轻一笑,带着讽刺
“看起来…像是那些提出爱国热潮的人喜欢的诗词。”
铃木加奈轻轻放下电文纸,温柔一笑
“看来汪组长很不赞同?”
“我尊重每个人的信仰追求。”
我答道
“但献出生命不得报酬的方式,我实在不敢苟同。”
我拾起铃木加奈泡的茶
“我始终坚信,人S了,就什么都没了。”
一阵清风吹过,铃木加奈一笑
“汪组长作为数学天才离开校园,是因为想向家人证明自己。汪组长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甘愿离开校园、背井离乡来到这呢?”
这个….确实是我感兴趣的内容
我很想知道,这位数学天才为什么也会被那些愚蠢思维迷了眼,甘愿做刽子手的工具
“愿洗耳恭听。”
铃木加奈缓缓望向窗外
窗外是萧瑟的树枝,连带着砖房瓦砾
“很小的时候,我听过一个传说。他们说日本的土地有神灵的怒火,所以灾难频发。我家一直信奉各路神仙,因为我的外公外婆和三位舅舅全部S于1914年的火山爆发。”
“六岁时,关东大地震来了,我被埋在房屋下长达三天。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叫我辨认父母S体,我无法忘记整片土地哀嚎遍野,那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找到让灾难不再降生的方法。”
“我破格进入大学旁听,被教授赏识。后来教授去旅行时遭遇火山喷发,一家四口S于北海道。我忽然意识到,以现有的科学知识改造,实在太慢了。”
“我讨厌诸如国家达尔文主义的愚蠢思维,但他们确实提供了新的思路——让我们换一片土地生存。我想,前人栽树,后人便可以乘凉。”
这是我第一次在铃木加奈的眼中看到情绪,她不再是那个儒雅的女孩,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是眼中发着光,心有希冀的意气少年
“赐教了。”
我轻轻说道
铃木加奈一笑,恢复了平和的目光
“汪组长有什么此生一定要做的事吗?”
我看着窗外
“权力、认可、还需要在此之上的自由。”
听此,铃木加奈莞尔
“那便祝汪组长,日后在特高课平步青云。”
“谢谢。”
我拾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