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一边讨论。
“我去,谁能想到这个没正形的前辈居然是神仙啊……”谢秋贤回忆着通天寨里那个提着刀宛如杀神,然后一回头就又在丈夫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李微言,再看看主位上端坐的那位,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前辈是神仙的话……那就怪不得苏州那时会……”木冬雪则是想起了那几个对李微言毕恭毕敬的强大黑衣人。
“会什么?”孟铃儿好奇道。
“哦没什么。”木冬雪摇了摇头。她有猜过这位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没有想到来头竟然这样大。
谢秋贤无时无刻不忘拿卢昇开涮:“木头,你暗恋的人居然是神仙诶。”
“谢师弟!你又在胡说什么!”
“哪胡说了,她送你那本巨剑诀你不是还天天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么。”
“我,我那是为了研习剑技!”
“好好好,研习剑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
“你!”
李微言百无聊赖地端坐主位,桌上的菜没动几下,净听长老们的溜须废话。她只希望宴席早点结束,早点开始谈正事。
长老们相谈正欢之际,却见一个穿着松垮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款款走进殿来,掌门一见那老道,就欠身起来恭恭敬敬地道一声:“师叔好。”
李微言听着废话都快听睡着了,抬头看清来人,竟与来人同时问出了:“怎么是你?”
“小云子,你居然是归云山的?”
这一声小云子差点没把座上几位惊得摔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李微言一改刚刚那副端正威严的态度,笑嘻嘻地从主位上站起来,小步跑到那老道面前。她那一身神仙的装扮与这轻佻的态度实在五行不合。
来者是归云山的云鹤道人,也正是时不时到竹庐找李微言下棋的那位。
“怎么,老道没提过吗?倒是你,老道听说今日山上要迎神使,却没想到是你。你又是何时封的神,封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知老道一声。”云鹤道人与李微言一副熟稔的模样。
“小小星君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哪还要叫人来看。若是早知你是归云山的,我就不费这么大功夫来了,直接找你便是。”
看神使跟师叔祖显然是早就认识,而且显然交情匪浅。小云子?师叔祖的师父都没这么叫过他。座上几位长老连忙下来套近乎,什么神使果真与归云山有仙缘啊,原来竟是故友之类的。
“哈哈哈,来都来了,不如与老道先去对弈一番,在这吃干席有何意趣。”
“好啊,不过我可先说好,今日时间紧,只下快棋。”李微言正愁没理由从这个安静乏味的接风宴里脱身呢。
“快棋就快棋,还是老规矩,若是你赢了,归云山的酒窖任你挑。”
“行。”
两人甩下这一殿的宴席,寻了个树荫下棋去了。云鹤道人随身带着一套棋具,这位归云山的师叔祖是出了名的棋痴,见了棋友哪还管的上那帮徒子徒孙。
掌门跟长老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叔祖,安安静静地站在烈日下看他俩下棋。
云鹤道人执白,李微言执黑。黑子先行,又因为棋力相当,李微言一上来就占尽先机
“成了神了还真是大不相同,棋艺都精进不少。”
“是你棋艺退步了。”
“是么,呵呵呵,毕竟这世上棋逢对手能有几人,日日闲散可不就退步了。只是你这棋路的杀意如此之重,怕不是好事。”
“杀伐果决并非坏事。”
黑子落到棋盘上砸出了干净利落的闷响。杀势凌厉地又吃掉几个白子。
云鹤看着棋盘上四处搏杀的黑子,摇了摇头:“过刚易折,这并非是你之道。”
“云道长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的道?若是论见识眼界,我还侥幸胜你几百年。”
李微言虽然嘴上说的肯定,但捏着棋子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反正我这趟又不是来找你辩经的,什么道不道、心不心的,我只知道要胜,除此之外其间种种,都非重要之事。”
黑子掎角之势已成,吃掉了大片白子。云鹤道人也不急,还是慢悠悠地下着,一时教人寻摸不出路数。
棋盘上白子仍在劣势,不成阵型,而云鹤道人从容自若,李微言的额头上却开始冒汗。周围人不明所以,看不出这局中端倪。
黑子依旧攻势猛烈,可不知为何愈发乏力起来,随着最终那一妙手落下,散落各处的白子即刻攻守易型,看似无用的布局处处都是暗桩。
云鹤道人还是不紧不慢,喜怒不形于色。
人群里有不会看眼色的小子小声嘟囔:“师叔祖是不是要赢了啊。”
“嘘,小声点。”
黑子也不坐以待毙,见白子绞杀之阵已成,兵行险着,牺牲了近半棋面,竟也生生撕出一条活口来。
云鹤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变化,他眉毛微微蹙起,似是难以认同这番解法:“这便是你的破局之法?”
“有何不可呢?”李微言静静等着他的下一步。
“你怎知,你不会是被牺牲掉的黑子?”
“是又如何。”
“你……唉……”云鹤道人长叹了口气,继续追杀活子,断其气门。
而黑子黏着四散,竟生生将棋局拖到最后几子。云鹤道人看着这堪称惨烈的残局,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我输了。”
可他还是不忍地看向李微言:“可如此残局,你能甘愿?”
李微言也放下手中的棋子:“我便是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