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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惜取眼前人(2 / 3)

竹山吃醋还真是世间罕见,成亲这么多年,李微言还从未见过他吃醋的。她饶有兴致地贴近了几分,用那双热烈又诚挚的笑眼盯着他的脸:“我夫君自是胜过他千百倍,天人也未必有胜过我夫君的。”

对着妻子贴近的面容被那双与初见时别无二致的眼,竹山咽了一下。他永远能被妻子这双又明亮又真挚的眼睛打动,若非此刻身处繁华热闹之处,他当真想把她揽进怀里来。但理智和教养还是克制了他涌上来的冲动,哪怕他们是坐在隔了帘子的阁楼,他还是不会做出这样失礼之举。

可她又是这么近,近得只要再往前探一些,便能吻到她的……可能是被些许的醉意影响,竹山失神时,下意识近了几分,然后就突然被一只从帘子后边走进来喝得醉醺醺的红发美人给惊醒了。

胡十一不知道偷喝了掌柜的多少酒,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狐狸耳朵和尾巴都差点露出来。见她这幅模样,竹山皱了皱眉头:“十一还未过豆蔻之年,怎能饮酒。”

胡十一摇摇晃晃走过来,然后精准地倒在李微言怀里,在两人中间横插一杠。又是软糯又是娇嗔:“臭男人要你管,嘿嘿言儿抱抱。”

柔软的两团挤到李微言身上,从李微言的视角一览无余,酒醉美人实在是美景,但她可没胆子欣赏,再欣赏旁边有人就要青筋暴起了。这种场面说一句孩子才十三岁只会火上浇油。

不过胡十一确实是喝大了,往李微言怀里刚倒没多久就现了原形,他们也只得把小狐狸抱回去,免得她明天起来嗷嗷叫头痛。

二人一狐顺着热闹的街市往回走,竹山忽然想起之前想给一柄剑置办个剑穗,但由于各种原因耽搁了。江林又是个小地方,实在也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好东西能配得上一柄剑,到了京城倒是可以挑一挑。

可挑了半天也没有什么顺心的,竹山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刚想问问妻子的意见,就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

无名殿大门口路灯里的珠子都比这个大个好几十倍,看惯了大珠子,这么小一个确实很难不嫌弃。李微言尽力掩饰了嫌弃但还是被看了出来,只好摸摸醉狐狸缓解尴尬。

竹山又想买块宝玉坠上,但是玉石易碎,一柄剑常常出鞘,着实不方便。所以逛来逛去,还是只买了把穗绳。什么也没挑着,竹山有些懊恼。李微言倒是无所谓,这世上珍宝,再稀奇的在天上都是烂大街的寻常物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后,竹山还是执拗地买了些首饰,玉钗耳坠之类的,比着李微言的脸摆弄一番,觉得顺眼的就都买下了,想着回去帮妻子打扮一番。李微言也很配合地让他试那些首饰,他想买就买嘛。

二人恩爱地逛着街市,另一个巷口,一个除妖司小捕快被妖兽诱离了小队,堵在了死路,显然他并非是队里擅长战斗的那位。李微言眯了下眼睛,把胡十一塞到还在挑首饰的竹山怀里,随意从路边小贩的竹篓里抽了根串糖葫芦的木签,一个闪身便从路口消失。

面对妖兽狰狞的面目,小巷里的小子绝望地觉得这辈子到今天也就到头了,但下一刻,一支木签就从妖兽眉间穿过然后生生钉在了他身旁的墙上,入墙三分。那只妖兽缓缓倒下,而司长大人就像话本里的英雄一样背光站在巷口。

只不过她皱着眉头,开口就训了他一番:“不擅长打架那至少该擅长逃命,给我长点记性。”

然后一晃神就消失无踪,只留下心有余悸的小捕快,和倒在地上的妖兽。不多会,同组其他人也很快赶到,组长观察了一番现场,被那根钉入墙缝的木签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李微乐呵呵地拿着根糖葫芦回来,喂竹山吃一颗她吃一颗。但刚下嘴就被酸得倒牙,脸都皱在一起,竹山便笑她,她不服气,又咬一口,脸又酸地得皱在一起。堂堂的无名星君,岂能被糖葫芦打败。

竹山摇摇头笑着说改日他做个不这么酸的糖葫芦给她吃便是了。李微言多云转晴又高高兴兴地跟夫君粘在一块。

晚上给胡十一熬了些解酒的药汤,宿醉就不会难受,胡十一喝了药汤也安逸地睡了过去。

狐狸睡了,竹山便把妻子拐到自己屋中,想试试今天买的首饰。李微言就乖乖地坐在那任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又是步摇又是玉钗,横插一下觉得不合适,又竖插。其实怎样都好看,但竹山总觉得能更好看。李微言的耳垂因为重生,之前的耳洞早就消失不见,这让竹山犯了难,买耳坠的时候把这茬给忘记了。

李微言撩起头发笑着说:“阿竹再帮我打一个就是了。”

“可是若是凭我喜好便要让言儿疼这一下……”

“夫君在床上的时候倒没这么怜惜我。”

竹山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憋得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把银针找出来,在烛火上烤了烤,又过了遍酒。抚上妻子的耳垂,心就跳个不停。

他的手又快又稳,其实并不痛。李微言偏要嘤那么一声,惹得竹山担心。竹山也总是忘记李微言是个生挨个十几刀都不会皱眉、躺在熔岩里还有闲心情的主。见她耳朵流几滴血就心疼得不得了,心下又后悔起来。

其实血刚擦净,创口内部就愈合了,李微言主动带了个碧玉的耳坠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夫人自然是好看。

李微言的头发梳起来便露出白皙的脖颈,从竹山的方向又能若隐若现地看到脖颈之下的线条。他咽了下口水,轻轻地抚着爱人的耳垂。

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只是摩挲几下,李微言便觉得酥麻难忍,狐耳都冒了出来搞散了梳好的发髻,只能拆了发饰重梳。李微言有些懊恼地捂着狐耳觉得它冒得实在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就被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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