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笑,然后便心满意足,昂首挺胸地走了。只留下凌长风在原地,大脑宕机地摸着嘴唇,没搞明白状况。
凌长风直到晚上入睡前,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吻我?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
凌长风闭上眼,可一闭眼就看见胡无名那张坏笑的脸蛋,便更睡不着了。
那一吻过后,胡无名又没了踪影,凌长风却总是时不时地想起那个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狐狸的法术勾了魂了。
最近归云山有妖修窃人精气修为的传闻,山门上下已在彻查此事。可放眼整个归云山,就那么两只妖,自然最惹人怀疑,尤其是胡无名,她一个毫无灵根之人,怎么就凭空有了法力。
再加之狐妖中确有以此法修行的,胡无名这只狐狸的嫌疑就更大了。
慈遥元君闭关,云鹤道人远游,如今归云山中没有人护得了她。
“听说了吗?拂云峰那只哑巴狐狸被押到演武台对质了。”
“为啥啊?”
“还不是最近妖修的事情闹的,走,咱去凑凑热闹?”
凌长风路上听到弟子们的讨论,当即折了路线直奔演武台。胡无名虽调皮了些,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信她会是窃人精气修为的妖修。
他赶到演武台时,周围已聚了不少人,胡无名被粗鲁地推到台上。万里护在她身后,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左手一直搭在背后的刀柄上。
漩涡中心的胡无名,除了头发被推搡的有些许凌乱之外,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亦或者怯意,她平静地扫视周围,目光唯有落在凌长风身上时停顿了片刻。
“胡无名,你可知罪!”戒律堂的阳长老震声喝道。
万里气沉丹田,又喝了回去:“嗓门大就能随意诬陷人?!你们这帮老东西欺负我家大人说不出话是吧!”
胡无名挑眉,脸上带着点笑意。
“小妖你放肆!”
“是你们黑白不分!”
戒律司阳长老铁青,一记眼刀杀向木冬雪:“看看你养了个什么畜生。”
木冬雪蹙着眉头,眼神复杂。
“拂云峰胡无名,今有人指证你修习妖道,吸食他人精气修为化为已用,在仙门之地,行外道邪术,你可认罪。”长老的语气不容半分辩驳,几乎认定了她就是真凶。
万里气得咬牙切齿,胡无名拍了拍他的肩,才让他拔刀的手冷静下来。
万里稳定了情绪,胡无名传音于他,由他代胡无名传话。“长老既然言之凿凿,那证据何在。”
“证据?你身无灵根,却凭空生出法力,这便是证据。若是行修行正道,既无灵根亦无识海,你何来的法力!”
底下议论纷纷。
万里看了眼胡无名,继续道:“也就是说,长老并无证据,仅凭我有法力这一点就臆断罪行?”
“哼,家徒四壁者一夜间捧得百金,这百金如何来路,还需臆断?”阳长老冷哼道。
胡无名轻笑摇头。
“长老此言差矣,寻常凡人尚可从仙人处借神通,我生得半妖之身,自带几分灵气,又如何不可能修得仙法?长老分明是没有证据,只能靠推测定罪。”
“强词夺理,不打自招。你也说是借来神通,岂不是自证窃他人修为!来人,将此二人押下!”
几名修士将二人围住,万里后腰双刀登时出鞘。
“大人,他们怎么像听不懂人话似的非要治你于死地。”
『笨雀儿,我如今是妖,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认定了妖会作恶,自然听不进去别的。』胡无名耸耸肩,目光瞥了一遍围上来的几名修士,一眼便将他们的本事看得七七八八。
『半吊子水平的修士,实不足惧。』
“好。”万里得令,不再藏拙,刀锋尽显。他这么些年跟着李微言斩妖除魔,也不是空吃白饭的,五名修士联手围攻也没能从他身上讨得便宜。
其中一人眼看这灵隼难缠,趁着其他四人与他缠斗的功夫,侧身一剑朝胡无名刺去。
胡无名虽有了些法力,但与戒律司弟子硬碰硬肯定吃不消,她背手在袖中取出早已画好的符咒,正欲催动,一柄长剑凭空飞来,将那修士手中的剑振飞了出去。
与寻常的御剑不同,那剑身没有半分法力,纯靠着掷剑者本身的力气与技巧,就生生将修士的剑气振散。
阳长老震怒:“何人敢出手救妖物!”
凌长风默然跃上演武台,将插在地上的灵钧剑拔出来,盯着阳长老的眼神中带着冷意。“司膳处,厨房杂役,凌长风。”
这名号一出,底下还有不少人笑出了声。“那不是大侠吗,还真逞英雄来了。”
“凡人也敢插手戒律司的事,啧啧啧,他死定了。”
修士一看自己是被一个凡人杂役振掉了剑,顿时恼羞成怒,御剑结阵便要杀他。
胡无名环着胳膊,很客气地给凌长风让出方便施展的空间,脸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
凌长风挥动长剑,目光如炬,甚至带着几分久经血雨的杀意。修士竟被他的眼神瞪出了几分惧意。
但阵法已成,无数剑意凝结在半空,锁定了凌长风。凌长风丝毫不惧,步若游龙,剑破疾风,泼天剑雨,竟无一剑近身。
于凌长风而言,这些看起来唬人,实则方向单一,极易被预判的剑,还不如竹林里那些飘得毫无规律可言的竹叶来得困难,况且剑意虚浮一触即溃,这些剑影便是再多一倍,也构不成威胁。
归云山众人看着一介凡人如此轻易地破了剑阵,脸色可以说是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