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紧赶慢赶,没赶上涂山家跟青丘干架的现场,她人到的时候,人家都打完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山谷,撇撇嘴,败兴而归。
路上捡到一只半死不活的狐狸,通体雪白,一点杂毛没有,但是脏兮兮的,四肢都快硬了,看着也是一条尾巴。
就一条尾巴,还是没懂事的孩子呢,看起来跟胡十一被捡到时差不多大。怎么都没有家长带着的,该不会是没有家族倚靠的野狐狸吧。
李微言素来爱干这种捡小动物的事情,无名殿后山里那一堆全是。野生的毛绒不让摸,但是救回来的一般都让摸。
狐狸她摸的不少,十万大山的狐狸还没摸过。
那狐狸喂了药,受了灵力,身子还是有点凉,李微言就把这小毛团揣进怀里,捂了一晚上才给捂暖和,度过了生死线。
狐狸一醒过来就呲毛,跟胡十一当年一个样。呲了半天毛,发现面前这人完全没有因为他状似凶狠的龇牙咧嘴产生半点反应,甚至在发笑。
它可能没有理解,可爱的小玩意,凶人也是可爱的。
他谨慎地观察,目光落到她那对狐耳和墨尖的白狐尾上,看到是同族,而且对方身上药味很重,没什么血腥味,应当是个药师大夫之类的,他呲起来的毛才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虽然四肢还是很疼,但他还是秉持着贵族做派,端坐起身,优雅端方。因为拿不准对方是青丘还是涂山的,他没有轻易开口。
对方显然没有被他这高贵的姿态打动——她明显在憋着笑。
他高贵的脸色有了些许松动,但还是坚持保持优雅。然后就被大手按倒,粗暴上药。
粗鲁!粗俗!一看就是泥腿子出身的狐狸!
他洁白美丽的毛发被裹成了布团粽子,而他则被安置在一个破竹篮子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开口。
“那就叫胡小白吧,万里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旁边的鸟妖点头。“好名字。”
好个头!一点也不好!
李微言借着给狐狸治病的由头,每天咸猪手摸上好几把。狐狸一开始还挣扎,后来就放弃了,只睁着一双幽怨的蓝眼睛盯着她。
被盯了又不会少块肉,李微言全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有时候李微言还会现出狐身,在没法动弹的白狐面前来回溜达,显摆她那条漂亮的墨尖尾巴,和灵活自如的四肢。
白狐狸无语的眼神中分明写了两个字:『幼稚』。
趁着狐狸不能动,她还把胡小白搭脖子上当围脖使,他也完全不挣扎,跟假狐狸似的,有趣得紧。
胡小白,是只哑巴狐狸,且好欺负。
这是李微言几天以来得出的结论。
在某一个早晨,胡小白的窝空了。这段小插曲李微言也没放在心上,她随手捡随手治过的动物多了,反正伤好了,他自然就跑了。
李微言受了白如心所托,临走前得再去青丘给她娘家送封信。她之前一直没去,其实是拿不准那只白狐是青丘的还是涂山的,怕到了青丘地界,他逃不脱。如今他伤好了,她也就该去送信了。
白如心以前可是是青丘的五帝姬,而当年的胡离修为一般,容貌也就那样,也不知道他施的什么妖法蒙蔽了白如心的双眼,让她心甘情愿跟他私奔去苍墟山,一穷二白地白手起家的。
姑娘被人拐了,难免心存怨气,这趟去青丘,李微言可是做足了被轰出来的准备。
到了青丘,旁人看到她那一条尾巴,基本上都把她当未成年来看,酒也不让买,还让她叫她家大人来。
要不是万里拦着,她真就跟人打起来了。
“大人大人,信,信,送完咱再来打。”
到了狐狸洞,李微言递上苍墟山胡家拜贴,等了半天,一杯茶都没有。
看来胡离确实是把青丘家得罪狠了。
又等了大半天,才有只小狐引她入洞,拜见青丘狐主。
青丘的狐主是位女君,据说有两万岁了,但容貌依旧美艳绝伦。狐主一见李微言,就给了一个下马威,两万年修为的威压毫不留情面地砸过来,若是换做平常小狐,被吓得尿裤子也不是不可能。
面对这位两万岁狐君的威压,李微言面不改色说明来意,递上信笺。
狐主女君板着一张脸,但接信的手不自觉地焦急,她拆开信笺,只看了两行,眼圈就有些泛红。她合上信笺,对李微言的态度也稍好了些,遣了人给她安排了间客房,让她在青丘小住几日,女君有回信要带。
李微言拜谢过,便跟着引路小狐走。
她面前的引路小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两根尾巴摇啊摇,差点就把『让你这个乡下来的狐狸长长见识』几个字写脸上了。
凭良心讲,青丘的风景确实极好,一看就知道是适合万物生长的福地,密林参天,滩涂丰富,灵气充裕得一个深呼吸都感觉修为又有长进。要是能在这盖个小茅草屋,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也还不赖。
李微言甚至已经在来的路上都打听完附近哪的灵草长得最盛,准备趁这几天偷摸过去收割一趟。
青丘这一战后伤了不少元气,李微言本不想管这事儿,但大夫的本能又让她忍不住去伤营看看,本想着只是看看,然后又忍不住上手,纠正了青丘老大夫的错误手法。
老巫医在青丘这么多年,还没有大夫敢跟他叫板的,而且还是一只毛都没长齐的一尾狐狸。
“我说你们青丘能不能别搞尾巴歧视啊,一条尾巴不代表未成年好吗?”李微言拿着绷带和伤药,手法极其纯熟地完成消毒清创和包扎。
接下来几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