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没有一点闪烁的星光,如同能将人吞噬的黑洞,刺骨的寒风不时作响,只有零星的几束火光彰显了份人气,不至于让这里像座空城。
倏忽间一声惊雷响起,照亮天际的雷光令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饶正平恍惚间听到了婴儿哭泣的声音从床上坐起身来,“外面是不是有孩子在哭,小胜你陪我出去看看。”
“绕长老,您这段时间都听见几回孩子哭的声音了。小姐一家,唉。”小胜边叹着气边搀扶着饶正平走出院门四处查看,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躺在墙角。
绕正平看了看孩子又瞧瞧黑黢黢的四周,叫了春桃过来,让她把孩子抱进宅子里。
“真是作孽,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把一个小孩儿扔在这儿。”春桃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这个孩子正是刚刚穿越来的左问秋。
上一刻左问秋还在路边骑着车,耳边听着旁边一对夫妻的年度大戏,下一刻就莫名其妙摔下车来,再然后就是两眼一黑来到了这个地方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左问秋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一被抱入房间里,她就感受到了与冬日格格不入的暖意,仿佛是这个房间跨过了寒冷的冬日来到了温暖的春季。
再然后是不明光源的亮光,将这里照的亮堂堂的。在一派古色古香之中,左问秋开始思考自己也许是穿越了,穿成一个弃婴。从前是,现在也是。
“春桃你先看着这孩子,我去把老云叫来,给这个娃娃瞧瞧。对了,小胜你先去弄点米糊来。”饶正平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盯着左问秋,看了半响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黑夜的寂静难掩饶正平轻快的步伐。
看了看怀里的左问秋,又看向饶正平离去的背影,春桃半是高兴半是忧虑道:“唉,也不知道你的出现,对绕长老是好是坏。”春桃将左问秋放在床铺上,打开包裹着左问秋的襁褓,发现里面藏了一个翡翠手镯与一封信。
春桃检查了一番左问秋的身体状况,应该暂无大碍,将左问秋安置在一边。
取出翡翠手镯与信纸,春桃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手镯。镯子恍若是水做成的,只几抹绿花飘在上面,再细看镯子内里竟然还有一个浑然天成的‘秋’字。
生怕自己把这手镯磕碰坏了,春桃掏出帕子将手镯细细包好与信一同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在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饶正平就带着云大夫来了。
“老云,你倒是走快点啊。”
“哎哎,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可慢着点吧。”
房门被推开,“老云,你快来给这个孩子看看,之前她在外面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要不是我听见了哭声......”
话还没说完,饶正平看到了桌上的放着的东西,有些奇怪地向春桃问道,“春桃这是什么?”
“绕长老,云大夫,这镯子和信件是我在那孩子的襁褓里面发现的。”春桃正色道。
云大夫并没有管这么多,只是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探查了左问秋的身体状况。
“真是奇了,这个娃儿一点问题也没有,反而身体健康的很,生机比咱们还要充沛。这样吧,我把她以后要用到的东西列个单子,明儿个你让春桃带人去买回来。”
“行,那我先看看这封信。”说着饶正平拿起信件,翻看起来。
信纸入手就能感觉出来不是普通的纸质手感,更像是有温度的活物,闻起来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信上只写了左问秋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等到饶正平看完后,信就直接凭空消失在手中,那股清香也不见了踪影。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香气引起了云大夫的注意,云大夫停下准备写字的手,走向饶正平问道:“这是什么气味,竟然令我感觉自己的陈年旧疾都好了大半。”
发觉饶正平手中空空如也,云大夫奇道,“那信呢?难不成消失了?”
“对,它消失了,它就这么消失了!”饶正平陡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云大夫和春桃一跳,“她一定和那些人有关系,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上天送来帮我报仇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还想用这个孩子帮你报仇,饶正平你是不是疯了!”说着云大夫将饶正平扯到一旁,“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打算利用一个孩子,给你去报仇。你这样活着跟死了又什么区别,当初我就不该费心救你。”
“我就是个疯子啊,当年那个飞云会的饶正平在百日宴那天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我这个疯子!”饶正平疯疯癫癫地跑出门去,一阵高过一阵的巨响不停歇地传到耳边。
“你!春桃,等那个疯子停下来了你就把他打晕再灌点软筋散随便扔哪里放个几天,让他清醒清醒,别整天发疯病。”云大夫气急,恼火地踱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唉,绕长老当年的事情也真是。谁能想到那魔教教主竟然在饶正平外孙女儿百日宴上大开杀戒,还偏偏就将绕长老给放了。要不是当初绕长老快要魂归西天了,那些还活着的人怕是还要再来打一顿绕长老。
结果,又没过几日,魔教教主就换人了,也没人知道这前任教主的下落。从那之后,绕长老也就整日龟缩在这小小的院墙中,整日想着如何覆灭魔教来报这血海深仇。”春桃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轻轻地安抚着左问秋,怕左问秋刚才被饶正平的样子吓到。
听了一场大戏,并没有被吓到的左问秋一边享受着春桃的安抚一边开始思考自己未来饶正平手底下究竟会如何是否安全了,有这位看起来不赞同饶正平之前话的云大夫在,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希望别让她天天吃糠咽菜。
慢慢地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