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还在我这里吗?你还在意我们的女儿吗?如果真的还关心我们,又怎么会一封来信都不给呢?
或许是因为你太忙了,忙于政务、忙于周旋朝廷,或许是因为西凉王不同意我们的联系,她拦截了你的信件但你对此一无所知,或许是因为那些侍君迷惑了你,又或许,只是因为你忘了……阿陈,我为你找了无数理由。
但当我得知你有孕的一刻,这些在我脑海里盘旋的理由如同琉璃般一片片碎裂,无论如何也拼不起来。我再也没有力气自顾自地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爱我。
我相信你爱过我。那些无声的陪伴不是假的,在千椒殿担惊受怕一整晚也毫无怨言不是假的,愿意为我生下盈枝更不是假的。
现在的玉思缘一无所有。父皇驾崩,母妃去世,盈枝不认我。阿陈,我只有你了。如果没有你的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日夜渴盼你的答复。”
落款是简简单单的“玉思缘”三字。
秋云漪读罢不禁叹口气,将信纸就这么展着放在信封上:“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仍然毫无成长。”
神酒倾扫了一眼信函末尾的落款,了然道:“康乐郡王心中不安也在常理。不知殿下预备如何处理?”
秋云漪思索片刻,让神酒倾拿了纸来,提笔写着回信。
“思缘:问君安。我在大凉一切安好。闻盈枝无恙,她与你久不相见,难免疏远,无可厚非。大凉政务繁琐,我所学远远达不到能接下江山社稷的程度,然为麟王父女所逼,万般无奈,听命母皇册立侍君诸人。子嗣之事堪比社稷,望君谅解。我二人相识日久自有情分,请君宽心。”
落款并非“挽陈”,而是大凉公主的封号“宁夷”。
言下之意就是:我立太女侍、怀孕都是为了稳固地位,与情无关,别胡思乱想。
至于现在对他还有没有情的问题,却是完全回避,不愿提及。
秋云漪把信放进信封里装好,递给神酒倾,吩咐道:“带去给东越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