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也没有想到白芝会突然出现,被吓了一激灵。
这位二小姐可不似白蕴那般温婉贤淑,就算是陈姑这种府里的老嬷嬷也不想轻易得罪。
她尴尬地笑笑,毕恭毕敬地说:“二小姐今日起得好早啊……”
“打什么岔子,我问你为何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头领!”
虽说白芝长得和白蕴有三分相似,但脾性可完全不同。
她轻佻地打量着陈姑身后的两人,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面对着白芝的无礼打断,陈姑也只能赔笑:“二小姐误会了,这两位是大小姐的朋友,昨日刚来过的。”
“朋友?阿姐何时有朋友了?”白芝显然不大相信,一边的眉毛高高扬起,说话的语调也拖得老长。
陈姑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只好老实回答:“是上个月认识的。”
“哟,不错嘛,阿姐这种人居然还能有朋友,可喜可贺。”白芝揶揄着,“可是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也不方便大早上的就来别人家里吧,蔚儿可还没醒呢,吵到他可怎么办?当真是没教养。”
躲在陈姑身后的念筱都快把眼皮子给翻到天上去了,使出传音术向风钰吐槽着。
【念筱: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想给她一拳。】
【风钰:……】
【念筱:你怎么不说话?】
【风钰:我在想恢复灵力之后到底是先把她的嘴扯烂还是先把王庆的嘴扯烂。】
【念筱:……】
陈姑也怕白芝这般作态引起念筱和风钰的不满,赶忙打起圆场:“二小姐您误会了,这两位贵客昨日在府里落了东西,今日特地早些来寻。小姐放心,有我一直引着他们,绝对不会吵到小少爷休息的。”
“落了东西和来那么早有关系吗?难不成是怕我们白府私自昧下了?”白芝依旧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白芝的一番话让陈姑显得更加难堪了。
她的脸被憋得通红,额头甚至渗出了点点汗珠:“这……二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说错了吗?全景川都知道我们白府家风严谨,他们那么急做什么?难不成其实根本没丢东西,只是为了污蔑我们白家?”
念筱有些听不下去了。
虽说她在天界无人管教,但她依然知道须得谨言慎行,毕竟百病从口入,百祸从口出,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
丢东西确实只是一个借口,但她绝对没有想过要诬蔑白家。
她刚刚就已经想好了,待会去会客厅的路上就把手上的镯子丢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再假装说找到了。
况且他们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白家的安危,白芝的话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看着念筱不服气的表情,白芝刚想继续讥讽,却发现自己的阿姐不知何时出现在后边,紧紧抿着双唇,眼神冷若寒潭,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陈姑瞧白芝突然住了嘴觉得有些奇怪,回头发现白蕴就在一旁,看表情怕是已经把白芝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连忙暗叫不好。
自家大小姐对弟弟妹妹向来严厉,让她碰见白芝口出狂言必定是要责罚的。
可白芝又是什么脾性?这些年她本就对白蕴的严苛颇有微词,此番若是受罚定是要大闹一通的,这可如何是好?
“怎可这般无礼,芝儿,快同客人道歉。”
不出陈姑所料,白蕴果然出言指责。
白芝依旧一副耀武扬威的做派,戏谑地说:“我家好姐姐果真同以前一样喜欢胳膊肘往外拐,敢问小妹刚刚是说错了什么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没有证据就污蔑人家,怎么没错了?这些道理阿娘从小就教给我们了,你如今倒是全忘了。”白蕴丝毫没有退让,语气依旧冰冷。
这话像是触碰到了白芝的逆鳞,她立刻变了脸色,把为数不多的客套尽数收了回去,激动地嚷嚷着:“你如今竟还有脸提阿娘?要不是为了你,阿娘会自缢吗?!你一个人嫁去虞家又不会死,是你逼死阿娘的!!!”
面对着白芝突如其来的指责,白蕴没有半点气愤与悲伤,依旧淡然地站在原地。
白芝又唾骂了几句,见白蕴依旧面不改色,被气到发抖。
她指着白蕴说:“行,你清高,你白蕴最会做人,是我的错,我给你的贵客们道歉。”
说罢,白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念筱和风钰,转眼间又换上一副高傲的神情,下巴高高抬起:“实在是对不住了二位,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身边的这位可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建议二位擦亮眼睛,可别遇人不淑了。”
白芝冷笑一声,冷冰冰地瞥了一眼白蕴,提起裙子准备离开。
陈姑见她要走赶忙上前问:“二小姐,早膳快备好了,您这是上哪去?”
“不吃了,没胃口。我可不像某些人,阿娘都没了还有心思交什么朋友。”白芝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下几人尴尬地立在原地。
念筱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向来不大会安慰人,在沧曜山的时候偶尔会有几个花精因为不能幻化成形而失落,她唯一的安慰方式就是给人家多浇点水。
片刻后还是白蕴率先打破了僵局。
“二位可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了?没找到的话可以把那东西的样貌告知于我,我好差人帮二位找。”白蕴的语气很平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见她终于抛出了话茬,念筱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先谢过白姑娘了,我丢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