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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2 / 2)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没什么聊的必要,可他心里很乱,忍不住多问几句:“您为什么说我晕血?”

奚有木睁着眼睛说瞎话,摆明了不想好好回答:“您的别墅里没有任何红色。”

……什么理由!敷衍也不带这么草率的!

“那个,其实,您刚刚是为了我不再被忍受挟持吧?”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渐渐想明白了,如果他叫那个私人医生来,要么那医生必死无疑,要么他为了保证消息不外露付出更昂贵的代价。随口说他晕血也不是怕他影响治疗,反而是解脱了他。

“阁下自作多情得很。”

梁济沧却以为她是在口是心非,一鼓作气地想要寻找共鸣:“您做这些都是被逼的吧,我能体会,那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奚有木终于肯看他了:“梁先生,其实我这里装着监听器。”

“什么?”梁济沧这次真的跳了起来,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惊惶。

奚有木终于换了毫无波澜的表情,恶劣地一笑:“骗你的,不过您遭遇了这么多事,还是快休息吧。”

梁济沧悻悻地坐回到沙发上,心有余悸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半晌幽幽道:“陛下,其实我觉得您挺善良的。”

奚有木正在脑海中整理在行宫看到的东西,听见这句话一愣——她可是让他有家破人亡的可能性的罪魁祸首,这人傻吗?

“哦,我不觉得。”

梁济沧再次被呛住,想了想,可能觉得奚有木虽然说话不给人面子但可以交谈,还是把藏了很久的疑惑问了出来:“您的皇夫知道您那个不是……第一次吗?”

这回轮到奚有木被呛住了,她还真是看到了比兰国国王迂腐却还要直白的人,他怎么问得出口的……

“那又如何?”

“他不介意?”

“不是每个男人都和您一样大男子主义的。”

奚有木表情似有不悦,梁济沧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接着问:“那他知道那人是我吗?”

奚有木:“……”

“不知道。”

“您不敢信任他?”

“不需要。”

“难道是因为他寄人篱下不敢质疑?”

“梁先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奚有木勉强坐直,“处女情结可是千年前海莲国都要摒弃的糟粕了。您想一己之力让这个时代倒退回连封建时期吗?即使是我,在结婚前有过性经历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奚皇室已经被条条框框限制得足够多了。皇夫他信任我,愿意保护我的自尊就得是委曲求全?您好歹也是个高材生,怎么思想还这么陈旧?或者说,您不如多学习一下生理常识,再来好奇这个问题。”

奚有木编谎话编得顺溜,尽管很虚弱,但一长串下来她半点停顿也没有。

实际上,自从和陆岂惟结婚以后,类似爱情无比伟大的话她都要说烂了,现在要她拉着陆岂惟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她也能面不改色把这种恶心的话完美地说完。

梁济沧愣在那里,奚有木很满意自己终于堵住了他的话头,开始闭目养神。梁济沧托着腮发呆,一时还无法接受迥异于自己价值观的理念。

不知是因为睡着了还是发呆的时间过得很快,梁济沧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即使拉着窗帘,初升的阳光也明亮了整个屋子,奚有木意识有些模糊,隐约听见梁济沧的声音。

“您后悔吗?”

“如果创造出的幸福远大于痛苦,那便没有必要停留在过去、执拗不前了。”

这话是说给他的,奚有木闭着眼睛,虽然他的有些理念她接受不来,但就这件事上,他毕竟也是个受害者。

“……我怎么帮您?”

奚有木听着他略有变化的态度,有些奇怪。

梁济沧紧忙解释道:“能帮您完成您的事情,我们就都能尽早解脱不是吗?”

奚有木并不全然信他的说辞,没有进一步确定并促使这种还算不错的态度发展,只是淡淡回答:“您会知道的。”

洛闻终于风尘仆仆地赶来,毕竟是个随时要抛头露面的人物,她来之前易了容,一到只匆匆清理了一下自己手指便搭上了奚有木的脉。而梁济沧也终于被带了出去,奚有木听着组织里的人恭恭敬敬地称呼洛闻“顾问”,还有左献亲切的态度,嘴角上扬——这已经成为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习惯性动作了。

看来这个“顾问”没有实权但是地位崇高。

在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组织里,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算乐观,如果我在旁边,可以按照计划前往皇宫,主上意下如何?”

“照常。”

“是。”洛闻先左献一步应下了,奚有木点点头便侧过脸去看向窗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浅而不明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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