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这才是你的!”谢述收好银子,将几枚铜板排在摊子上。
老板也只能讪讪一笑,询问宛华想要什么样的糖人。恰巧宛华见一蝴蝶翩翩飞过“要蝴蝶的吧,春日风光极好,花也多,蝴蝶也多。”
“好嘞”摊主听后,熟稔的将熬好的糖装在锅子里,加热以后,笔走龙蛇,一只在花中飞舞的蝴蝶便呈现出来。
宛华看着手中的糖蝴蝶,兴奋的眼睛放光。
“大人!这蝴蝶可真好看。”
“现在可以乖乖的回去了吧,这次本来就是替丞相大人采买一些物件儿,若不是你央求着我来,定不会带上你。”
“大人最近心善的很,带宛华出来好几次了!”
此时,一亲信有事禀告,附在谢述耳边说了两句,谢述神色一凛,告知手下护送宛华回去,自己和亲信骑了两匹快马,扬长而去。
宛华看着这来去匆匆的谢大人,心中一阵惋惜,正当宛华登上马车离去时,车外一阵脆如玉珠落盘的声音传了进来。
“姑娘留步!”
宛华掀开帘子,好奇的望向那女子,只见女子一身红衣,鬓间斜插着几支玉簪,额上绘着花钿,娇娇弱弱,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这是姑娘落下的吧!”琉璃呈上手中的帕子。
宛华寻了寻,自己的帕子正藏在袖子里,摇头道 “不是我的,你怕是认错了。”
“叨扰姑娘了,真是琉璃鲁莽了!”
琉璃微微施礼,转身便走,宛华见此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玲珑阁人挤人。
这厢谢述驾马赶到了城郊的一处别院,几个仆役牵过马,谢述大步迈向院内,守在门口的亲信无言,见来人是谢述,急忙上前行礼。
“主子,那俩人开口了!”
“哼!”谢述停了下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微挑长眉“那俩人能挺过这些日子,倒是少见,想必背后之人定不简单。你派人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处理了,记住!要干净,不可让他人知道。”
“是!”
谢述来到宅院底下的暗室,坐在沉香木椅上,端起旁边的茶杯,玩味地看着如蛆虫一般蜷缩在屋中的二人。
满屋子的血腥味,逼得人作呕,旁边的仆役往一旁的香炉里撒上一把香料,开了几扇通往地上的天窗,味道才不那么呛人。
“你们二人近日受了不少苦吧?听他们讲,你们二人肯招了?”
“噗.....唔.....我只会告诉你一个人!”翠娘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衣衫已撕烂大半,露出的身躯布满伤痕,背后一处伤像是被铁钩直接穿过后颈,一个血淋淋的洞被留在了上面。
“快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谢述拄着头,满不在意的扣着杯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翠娘癫狂一般的笑了出来“谢述!你别装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唔......”
“翠娘.....”倒在地上的男人轻唤着女子,翠娘绝望而不舍得看了他一眼,目中的血泪溢出。
“谢述!你很在意被别人知道宛华吧!”
谢述眉头微收。
“又或许是在意被别人知道宛华到底是谁!”
谢述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卸下披风,一步步的逼向翠娘,眼中似是无底深渊,与刚才的温润公子判若两人。
“宛华......就是你.....你暗中扼住公仪淮的底牌,甚至公仪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信早就藏好了刀,要来杀他!!而宛华就是那把刀!”
“你倒是通透,没想到一个小小厨娘,却是这般人物!”谢述俯身看着翠娘“我本无杀你之意,而如今你知道这么多,活不成了呀?”
“我没想着活着回去!”
“可惜啊,你的情郎,不!你的夫君也要陪你一起死了。”谢述拔出侍卫的刀,指腹摩挲着刀刃,示意手下把男子架了起来。
“我谢述文人一个,却也懂些武行里的名堂。睁大你的眼,看着你的夫君,是如何变成一副白骨的。”
说罢,谢述拿刀从那男子身上剃下一块皮肉。
“啊!!!!!!”男子痛苦的挣扎着,可其手脚早被砍断,浑身抖如筛糠,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冥府还是人间。
“不!!!!”
谢述将那皮肉,扔到翠娘身旁,眸中尽是癫狂“看看吧!”
谢述一把抓起翠娘的头发,拖拽到男子跟前“我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玲珑阁还是将军府?”
“........”翠娘绝望哭着,已到了绝路。
男子颤颤开口“玲....玲珑阁”
“.........”翠娘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人,崩溃一般的哭嚎道“镇三!!!你怎可如此!!!!你个叛徒!”
谢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二人,将刀还给侍卫“赏他们个痛快。”说罢转身拿着帕子擦干手上的血迹,围上披风潇洒离去。
无言站在谢述身后,听着谢述的吩咐,一举一行都像个合格的下人。
“把今日暗室里的人都除干净,给他们家里发笔银子,莫要亏待。就说是修缮宅院,不小心摔死的。”
“是!”
“另外,玲珑阁那儿安插进去几个人,低调些。”
“是!”
无言走后,谢述放松的斜倚在榻上,这些日子做了不少的戏,着实累人,明日办完府上的差事,得去会会那玲珑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