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述赶走宛华后,并未在客栈耽搁,不日便回到了摄政王府。
走在王府的甬道上,过往的仆役,端盘、洒扫等等无不施礼恭迎。谢述虽病体未愈,但并未显现出孱弱,仍旧是那个阴狠精明的王府总管。一双淡漠的凤眼,透出骇人的疯狂与精明。
无言快步赶上,行至四下无人处,双手抱拳:“大人,您离开的这几日,属下一直盯着那厮去向,其果真是去寻了青川大师。”
谢述心下暗喜, “那玉佩上的花纹、、、、、看来还真让我钓到条大鱼。”
“不过、、、、、、昨日属下的人看见宛华小姐也到了那处。这、、、、、、”无言不敢再说下去,自己跟随谢述多年,什么是谢述的逆鳞,他最是清楚。
谢述眼神晦暗,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不必管她,还是要盯紧了那人,不能露出破绽。”
“是!”
公仪淮正坐在凉亭里饮茶,见来者是谢述,笑吟吟的招呼道:“如何?”
谢述笑着施了一礼,“小人已将大人所寻之物找到。”
从袖内抽出一锦盒,谨慎的呈到公仪淮面前。
公仪淮一把夺过,眸中难掩兴奋,“太好了!”
谢述静静的看着那人打开锦盒,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锦盒内只有一指长的药草。
公仪淮如获至宝,直夸谢述办事得力。
谢述知道那株草药的药效,听闻能使白骨生肉,可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考究,不过这药草,肯定不是公仪淮自己用的。
“备好马车,本王要出去一趟!”
“是!大人!”
谢述知道公仪淮是个狂妄自大的虎狼之辈,其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情绪,看来那用药之人对公仪淮很是重要。
公仪淮走后,谢述命无言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何人能让当今大魏的摄政王如此在意。
无言的轻功极佳,一路上藏得隐秘,并未露出端倪。
公仪淮的马车行到城外,在一偏僻的宅院前停下,公仪淮并未带手下出来,只身一人步入宅中。
无言蹲在房顶,掀起一片青瓦,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公仪淮步入屋内,没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小心的扶起床上之人,轻声说到:“药我已经寻到,我问过大夫,无需煎煮,直接服下,微澜,放心,马上就好了!”
无言心下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公仪淮如此,再往床上望去,纵是见惯了血腥杀戮的自己,也浑身发麻。
床上那人浑身的皮肉绽开,脸上布满了一个个的黑孔,像是被虫子钻透了。
再看那人身形!
!!!
是那夜与公仪淮密谈之人!没错!那男子身形瘦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暗香。
可是为何会躺在这里?
公仪淮将草药掰开,一点一点的喂进那人口中,可草药刚进口中,那人面目扭曲,闷声吐出一口黑血!
“微澜!微澜!”公仪淮焦急万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门外候着的大夫听见喊叫声,急忙进来,在那人的几个穴位上插入银针。
“大人,恕小人之言,公子的蛊毒再不解,怕是挺不过今年冬日。”
“!!!怎会如此!那草药你也看过了,的确是朱玉!为何会让微澜的病症恶化!”公仪淮怀中抱着已不成人形的微澜,又是悲恸又是愤怒的吼着。
“大人,先前属下也说过,公子体内蛊毒为牵机,可不知是否还藏着其他的蛊,这药只能搏一搏,可没想到下蛊者如此狠毒。”
“、、、、、、”公仪淮面如死灰。
无言回去后,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谢述,谢述喃喃道:“微澜、、、、、、”
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窝在榻上还在休养的谢述轻吐一口气,自己还是个病人,这些事虽重要,可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
谢述拿起一旁的药碗,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听说你近日好事将近?”
无言闻此一愣,立马跪下:“属下该死!”
“哈哈!娶妻生子没什么不对,这份算是我送你的礼了,待到你成亲那日别忘了请我喝一杯你的喜酒,念生。”
“在!”念生在门口候着,听到谢述唤自己,便进了屋内。
“无言的事儿,你盯着些,他的婚事所需走我的帐,毕竟跟了我这些年,咱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对吧,无言?”谢述随和的笑了笑。
“大人的恩情,属下感激不尽!”无言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新娘子是哪家的?”谢述从盘子里挑了个橘子,想去去口中的苦涩。
“她无父无母,漂泊许久,也上次机缘巧合下我从歹人手中救下她,收留了她。”
“倒也是段佳缘,好了,以后这些事无需遮掩,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也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谢述吃完了一个橘子,口中不再发苦,倒变得酸涩起来。
“是,大人!”
“好了,下去吧!”谢述喝了药,有些困乏。
待到众人退去,谢述趿着鞋挪蹭到床前,脱下外衣,想休憩片刻,不经意间瞥到放在案上的紫色荷包,自讽一笑,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而此时的统兵大都督王彦的府内,众人谈笑宴宴,对于璟和的到来,王彦自是十分欣喜。
“多谢大人款待!”璟和举杯,向座上的王彦以示谢意。
王彦笑吟吟的回礼,“璟和,你与宛华姑娘就安心的住在府中,厢房我已派人打点好了。”
这时,一身着茜红色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