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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草木(1 / 3)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又一次聊起对于黎清帆未来的规划时,叶澄对黎姜道:“要不趁早给团团送去练拳击吧,我感觉她有天赋。”

黎姜在电话那头拼命地深呼吸:“我反正是随便她以后走哪条路,就看任远舟肯不肯顺其自然了,他现在觉得他闺女能带领地球人称霸全宇宙。”

和黎姜打完电话后,叶澄看了一眼时间,对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杨阿姨道:“今晚阿姜和远舟都回来吃饭,再多添几个菜吧。”

他看了一眼客厅电视柜旁,解渊早上随手拆开的一盒感冒药,又加了一句:“解渊这两天感冒,您给他熬一碗姜汤,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黎清帆一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叶澄对着一旁的解渊道:“昨晚听你咳了两声,姜汤趁热喝吧。”

解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到了晚上,黎姜拎着几瓶酒,熟练地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叶澄的房门。

黎姜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哥,你跟解渊吵架了?”

叶澄坐在阳台上,看着她手里的钥匙,问道:“你怎么有我卧室的钥匙?”

黎姜顺手将钥匙塞回地毯下,关上房门:“解渊自己偷偷配的,我就知道他没敢告诉你。”

月色正好,黎姜将手中斟得满满的酒一饮而尽,对着叶澄亮了亮杯底:“哥,我可干了啊,你别磨蹭,赶紧的。”

叶澄也只好干了杯中酒,对黎姜道:“你来替解渊当说客?”

黎姜摇摇头,笑道:“他哪里请得动我,我只觉得咱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坐着聊聊天了。”

叶澄也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任远舟。你在遇见他之前,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黎姜反问道:“是吗?”

她又干了一大口酒,才道:“哥,你和解渊不会是因为团团学校的事情吵的架吧?”

其实早在解渊提起要换校长之前,黎姜就动过这样的心思。

黎清帆的性格如何,她这个当妈的再清楚不过,黎清帆绝对不会主动对同学动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校园冲突事件,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学校根本不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之间会有什么值得大人费心调解的恩怨。

所以戴校长被停职调查,除了解渊这个罪魁祸首外,也少不了黎姜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叶澄听完黎姜的坦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为这件事生气,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解渊在做出决定之前,永远不肯告诉我。”

黎姜眨巴着眼睛:“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好意思说谁。”

解渊一向专横独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叶澄的算计筹划,也很难因为除了他个人之外的其他因素而改变。

如果从这点上来看,黎姜倒觉得解渊和叶澄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俩也算得上是盲婚哑嫁,都不长嘴,都不解释,活该这么多年的误会越积越深。

酒过三巡,黎姜状若无意地问起:“哥,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你好像一直都是对的,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叶澄酒量虽然比任远舟和解渊要高出不少,但在黎姜连番炮轰似的劝酒策略下,他难免也有几分醉意。

他阖着眼,似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对黎姜道:“不,我做过很多错事。”

他不该故意在解渊面前装可怜扮柔弱,博取解渊的同情,继而让解渊更加憎恶叶岐。此乃第一错。

他不该利用解渊和黎姜,明明他可以等到自己足够有能力离开叶家的那天,但是他还是兵行险招,一意孤行。此乃第二错。

至于第三错,叶澄想了很久,才对黎姜道:“我骗过解渊很多次,只有那一次,我后悔了。”

他早就知道解渊藏身的地点,他每天都会在附近的楼顶站很久。解渊喜欢靠在窗边抽烟,解渊抽多久的烟,他就站着看多久。

在解渊用公共电话祝他生日快乐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看着解渊在雨中慌忙奔跑的身影。

他不该故意诱导解渊,让解渊以为,他那晚只是为了配合警方将解渊逮捕归案,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念头。

此乃第三错。

大错特错。

叶澄低着头,笑道:“阿姜,我和解渊这么多年,不是一句后悔,一句抱歉,就能够让时光倒流的。”

解渊出狱后,他们成为了所有人口中兄友弟恭的典范。不管他出现在哪里,一定有解渊在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

解渊好像成为他面前最坚不可摧的一道屏障,解渊是他最忠诚无比的骑士,他剑尖所指之处,必有解渊鞍前马后,所向披靡。

可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被解渊逼迫着,以各种难以想象的卑微姿态,承受着解渊被欺骗后对他的报复。

他最开始想过要反抗,但是利刃真的悬在解渊颈侧的时候,他看着解渊的睡颜,竟然犹豫了。

睡着的解渊比平常要脆弱很多,叶澄握着刀柄,冰冷锋利的刀刃划过解渊精致昳丽的眉眼。

他将匕首放回枕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沉沉睡去。

如果非要给他当时的犹豫找个借口,他只能冠冕堂皇地说:“阿姜,我和他是兄弟。即使没有任何血脉相系,我们也是斧劈不开刀斩不断的关系。”

黎姜似笑非笑地对他道:“哥,你扪心自问,对于解渊,你真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将他当做棋子来利用吗?”

“你真的敢对天发誓,自始至终,你从来没有对他动过一次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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