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有些神思恍忽,却听女人发出一声带着媚意的笑,“我坦白交代,这次真是装睡。”
说完,睫毛张开,露出弯弯笑眼。
她躺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一开始确实有点困,可他一回来就清醒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知道这次以这样全新的身份,该怎样去面对他,所以才装睡。
他始终弯着腰,弓着背,不是他不愿意起来,如今这个尴尬的状态,实在是有些狼狈。
他索性蹲下,直视她,看她坐起身子,随意拂动着发丝,也不知是想弄整齐,还是想让它更凌乱。
十指纤白,发丝妩媚,她如同一枚鲜嫩的果子,放在那,诱惑他,喊他:“吃掉吃掉。”
心之某处一荡,所有过往的严谨守礼都抛诸脑后。
白日放歌须纵酒,何况是这遥遥无尽的黑夜。
他似在蛊惑她,却更像是要蛊惑、放纵自己,沉沉的嗓音里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恣意妄为。
这一刻,他可不想再守什么规矩,他以前就是太规矩了,“今天咱们是不是该喝个交杯酒?”
没有婚礼,但洞房花烛交颈而饮,也算是应景。
“你也能不正经?”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她的话不好听,似乎是在嘲笑他,可人却是在笑,可见也并不厌恶他言语上适度的轻佻。
他心情大好,满意地笑,眼眸却不离那人半寸,仿佛在用眸光勾勒她所有的曲线。
她又不傻,看得出他眼神如此不规矩,可却无法阻止。
这些放任便如春风拂动下的火苗,撩动在无际的荒原。
他放火,她却只能旁观,助燃她不敢,灭火她不会。
“还有更不正经的,你敢不敢?”
男人更加肆无忌惮,好像下一秒就要一口把她囫囵吞下。
她像兔子一样跳起来,逃离他视线的掌控,“我去找酒。”
他任由她逃跑,欲擒故纵,猎人也罢,猎物也罢,谁吃了谁,又有什么不一样?
她这会儿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不过是这一方天地。
“餐边柜右边。”他好心提醒她酒在哪,趁机坐在沙发上。
林茵随意倒了两杯酒,回看男人,他倚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一只手臂扶在腿上,另一只轻搭在沙发背上,姿势慵懒随意。
她却有些犹豫,不知道回去该坐在哪个位置上,似乎哪里都不太对。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顺其自然是顺不到一起去的,有时候需要一些推波助澜。
这会儿,推波助澜的就是沈墨的鞋绊倒了林茵。
她失重往前一扑,男人顺势抱住柔软的身子,笑的狡诈,“你又投怀送抱。”
是啊,她不止一次投怀送抱了,总这么考验男人的人性是危险的。
她不该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考验的,而且还是几次三番。
错就是错了,总会有代价。
红酒随着她的一个踉跄,尽数洒在男人身上,酒的确是好酒,酒香四散,一室皆靡。
暗红色的液体沿着他洁白的衬衫一点一点滑落,这一瞬,她想到的是,完了,她犯错了,这衣服恐怕又价格不菲。
他想到的却是,完了,她又犯错了,这一次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那么随随便便全身而退。
她抓起旁边的纸巾给他擦着,男人的边界感不再,“这怎么办?”
他指着湿了的裤子,佯装镇定。
她瞄一眼那个敏感位置,再瞄一眼他,“这……怎么擦?”
“用手擦。”他说了一句大实话,也是一句废话。
她耻笑他,“不用手用什么?”
他声音更暗几分,“你要不用手,用别的,我也不干涉。”
“你怎么还越来越流|氓了?”她不高兴地把纸往他身上一丢,这人就是得寸进尺,没完没了了。
他不慌不忙接过纸,自顾自擦着身上的酒,白纸染了玫瑰色的痕迹,如同当日她唇膏的颜色。
他转看她,突然就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涂口红?”
林茵歪着头,这个男人八成是喝多了,他管她涂不涂口红,“大晚上谁没事涂口红!”
她起身想把酒杯收拾干净,他却忽然一把抓过她,人整个凑上来,“我看看。”
明明说的是看,他却忽然动作起来,拿嘴看吗?
他不是圣人,今儿也不想再当什么圣人。
送到嘴边的人,哪还有不吃的道理。
她的唇色不似他记忆中的娇艳,就是她原本的底色,粉嫩浅淡,可却异常柔软。
他浅尝辄止,缓缓抬头,离她几厘米的距离,却发现她依然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如同他是一个异类。
轻笑漫出,手拂下她的眼帘,她那样咄咄逼人的眼神,像是在监视,又或许是挑衅,亦或控诉,让他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儿。
转念一想,他可不就是做了坏事儿吗?
可这事儿却是不得不做,停也停不住了,坏人的名声已然是担了,他还不如索性坏到底得了。
她忘了防备,再缓过神来,男人早已攻城夺地一般闯进来,舌尖纠缠不清,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就配合起来,怎么就沉浸其中的。
原本推在他胸膛的手,虚浮着,不似抵抗,倒像是无言的邀请。
缓缓向下,再下,一点点滑去,直至他腰间。
他进,她退,再近,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