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不知是谁贴紧了谁,林茵被铃声吵醒时,沈墨正自然而然地拥着她,她居然没有任何不适。
她微微动了动腰,身体极度疲累。
有一些骨,有一些肉,后知后觉地散发着纵情声色的后遗症。
昨夜有多酣畅淋漓,今天就有多遭罪。
电话再响,林茵闭上眼假寐。
沈墨摸索了好一阵才拿起手机,喂了一声,看了看睡在旁边的林茵,轻轻撤掉在她肩上的胳膊,悄悄起身。
林茵缓缓张开眼,望着他精瘦结实的裸背,看他静静往客厅走。
走到一半,他又转过头来看她,她慢慢翻身背过去,再也不动。
他的声音再起,林茵想,电话里是个挺好听的女人声音。
可这个时间,好像……有点早。
她该问他那女的是谁吗?似乎也不妥。
沈墨慢慢走到客厅,声音尽量放低,怕吵醒林茵,“你怎么不找蒋南笙?”
那小子精力旺盛,最适合助人为乐。
“我又没他电话。”电话里的人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嗓音一如既往的甜。
这个声音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沈墨不愿再去回想,接着问:“那你怎么不找程诺?”
“他关机。”
沈墨心里发笑,想,这真是个好习惯,程诺果然什么都弄得明白,知道怎么防止骚扰。
可惜,他是医生,需要随时待命,不允许关机。
看来,以后得公私分两个号码。
林茵轻轻睁眼,他的世界有许多是她未知的,但她却不敢轻易打探。
有一些平衡一旦打破了,就会陡然失衡。
这个男人很好,很优秀,可她却害怕再近一步,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的依赖。
她有些害怕,只有爱过一个人,又被一个人放弃背叛过的,才会如此害怕重新投入一段感情吧。
□□失去了什么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心。
这天晚上沈墨回来的又很晚,她听见他洗澡的声音,水声停了,人却没有进来。
对面客房的门一声轻响,林茵想,他这是要睡客房?
她坐起身,怎么处理夫妻关系尚不在她的知识范围内,她不好确定这种情况下,她是该问他,还是不问他。
转念一想,新婚就分房睡,是不是不太妥当?
可她要是主动去问,是不是又有点太不自爱?
她去了怎么说?“你回屋睡觉吧!”
这话倒像是她在求欢。
最后,她还是蹑手蹑脚走到客房外,心里犹豫不决,想着怎么开口。
手提起来,又放下,就是没能敲响门。
她低着头,演练着第一句话该说什么,门却忽然打开,她第一句话便成了,“你要吓死我?”
他倚着门边,好整以暇地说:“难道不是你鬼鬼祟祟?”
林茵脸色微讪,他倒没抓住了不放,“什么事?”
见她吞吞吐吐不好开口,他声音反倒是轻松的,“想我了?”
这话非常的暧昧,在经过了一晚的缠绵之后,这种话几乎类同于隐晦的暗示。
她饶是想了要主动,也再说不出什么话,于是,恼羞成怒一般,转脸就走。
沈墨却跟在她身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女人的脸真是多变,刚刚还是害羞的,一会儿就冷脸相对。
他也不计较,跟在她后面进了主卧,对面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地一甩被子,“你不是不进来吗?有本事就别进。”
“我是怕晚了打扰你休息。”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在玩笑与严肃之间随意切换,且无比的自如。
“你……”林茵到嘴边的埋怨又咽下去。
他算是世俗意义上的好男人,礼貌温和,也很照顾人。
沈墨上 床,替俩人盖好被子,枕着胳膊轻声问:“不是生理期吧?”
林茵没想到他重提这件事,啪一下把灯关了,黑暗中,才好意思悄悄回答:“嗯,好像不是。你怎么知道?”
沈墨好半天才慢悠悠地道,“我看洗手间没有女士那种用品,我是男人,我还是医生,昨天那种感觉……不对。”
林茵默不作声,她不太熟悉男欢女爱,仅有的一次尝试,也是被动的,仓促的,所以她和路翰究竟有没有成功,对于那个年纪的他们而言,极度的懵懂。
可笑的却是,无论是她,还是路翰,都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些年一直纠缠不清。
可她要如何和沈墨坦白相告,说她在懵懂无知的年纪,一头扎进了一场爱里,等到最后才发现是自己错付了。
沈墨不问为什么,有一些因果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他探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其实更多的是想安抚她的不安,不带丝毫□□。
可她却并不明白,本能地向后一缩。
黑暗里,男人噗嗤一笑,“我没那么禽兽,是第一次的话,总要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这样没有心理阴影,以后……才会接受。”
他话里省略的部分,在她看来却是清楚无比的。
他们是合法的夫妻,他以后要求她尽义务,她也躲避不了。
他的手握着她,温暖而湿润,不知是两人谁的汗。
她知道这种十指交叠代表了什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后的他们除了身体上的接触,还会有精神上的契合,这是她期望的样子吗?
于是,她尽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