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难得休一天假,他听见门铃响,打开一看是林茵点的外卖。
他很少吃外卖,觉得不营养也不卫生,刚想说话又咽下去。
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就这样过了几十年,不可能一夕之间就能改变,更没必要特意强制别人改变。
朋友如此,婚姻更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有了说教的味道。
拆掉包装,才发现是两杯奶茶。
他扬扬眉,听说小姑娘们管这叫续命的神水,在他看来,续命的该叫葡萄糖注射液。
再一看标签上的收货人,冰山的美人?
林茵跑出来正看见男人拿着标签,侧头望她时的表情带着揶揄,“你还挺自信?”
林茵顿住步子,仰头与他对峙,良久才说:“我估计你没看懂。”
沈墨低眉不语,只听女人说:“如果我说冰山不是形容词,是名词呢?”
沈墨回味她的话,良久才笑着一撇头,她这骂人都骂得让人高兴,“我怎么就冰山了?你倒说说。”
“你不冰吗?”林茵故意强调着,她自认已是口下留情。
沈墨揽过来她,牵引她的手,从衬衫的下摆摸上他的腹肌。
衬衫是紧身剪裁,内部空间并不宽敞,两只手很难游移,就交叠在一起。
他贴近她,在耳边说:“再一会儿冰山就融化了。”
她抽出手,摸他的鼻梁,嘴唇,喉结,最后停在胸膛上,感受胸腔里共鸣着的心跳声,沉重而有力。
对这个男人,她忽然生出无限的占有之心,无论因为什么开始,她想继续下去,无关□□,只是因为她有一些贪心,贪念,贪恋。
她图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温暖,以及安心。
她的家庭其实算是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有了沈墨她才发现,原来安全感和她以前想的不一样。
她的家没给她完完全全的安全感,路翰更没给她,而这种踏实下来的感觉却是沈墨给的。
大概从他把她接出警察局,给她暂住的地方,又帮她解除嫌疑开始,他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
她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个男人一定会替她分担,帮她搞定。
沈墨扬手,捧起她的脸,“奶茶就那么好喝?”
“嗯。”他故意挤着她的脸蛋儿,她嘴巴撅着,艰难发音。
他偏逗弄她一样,咬一下鲜艳的唇瓣,又问:“那你喂我?”
林茵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想,你是该补充下水分了。
可惜,他哪里给她肢体上的自由。
“你这样……我怎么喂?”
“你自己想。”
男人有时候就这么不讲理。
他释放出她的胳膊,却箍住她的腰,带着她坐在沙发上,往她手里塞进一杯奶茶,“喂。”
这是想和她同喝一杯?还是……
她发现结婚后,她居然学坏了,有不少不良的想法就那么一下子跳出来,像弹窗一样,却无法取消。
她正犹豫不决,就听他电话一阵响。
沈墨看了一眼,忽视不理,那边的人却无比地执着,一直坚持不懈,一副他不接电话,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她推推他,“会不会有急事?”
他想说,她能有什么急事?!可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不耐烦地按掉电话,起身特别简短地说:“我出去一下。”
林茵在这方面特别体贴,她极少限制他,也不会过多干涉他的行动。
沈墨急匆匆出门,林茵简单打扫了一下,看了电影,又一个人喝了两杯奶茶,有点昏昏欲睡。
正迷迷糊糊,就听一阵门铃响,打开见是蒋南笙,不及她说话,蒋南笙先说:“沈墨买的东西落我车上了……”
他这边说着,林茵电话正响,她抱歉一声接起来,却是沈墨打电话说晚点回来。
她没动脑子,少有的问了一句,“你在哪呢?”
电话里的声音稍顿,才说:“我和蒋南笙一起呢。”
电话是外放的扬声器,林茵和蒋南笙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茵特别平静地挂掉电话,看看对面的人,蒋南笙开始望天,“这天气真不错呀……”
都快到冬天了,他却开始流汗了。
蒋南笙此时,忽然就深刻理解了那句话,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可有时候脑子它追不上,怎么办?
沈墨话说的倒轻松容易,这会儿让他怎么回答?
他是靠嘴吃饭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挺帅一小伙,可惜多长了一张嘴。
他觉得,他今儿大约是惹了大祸了。
“你不会和他通风报信对吧?”林茵说话极其温柔而冷静,而蒋南笙却只觉气压很低。
他为难地举手投降,放弃摸电话的冲动,理智地说:“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绝不参与。”
林茵点头致谢,随后说的是:“希望如此。”
婚姻里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爱情,而是忠诚。
送走蒋南笙,特别显眼的位置放着那个盒子,是个有名的女鞋牌子,roger vivier。
她缓缓向后,一步步后退,静静坐在沙发上。
她想,那双女鞋,应该不是给她的。
她看了一眼,她三十六码,可这鞋三十七码半。
可见,鞋的真正主人应该比她高。
他大约是不会随意给人选东西,除非……
他那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