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啊。”
“张婶。”
“你帮我看看哦,这个花篮能不能做。”
“好,让我看看先。”
张婶是隔壁茶叶铺头老板娘,街坊领居十三年与他们苗家经常来往,是为数不多不嫌弃他们店晦气的人,苗栩栩小时候调皮被妈妈拿藤条伺候,她总是蹿到张婶茶叶铺躲避挨打,张婶对她特别好,总会帮着劝她妈别老打孩子。
只要张婶家做什么好吃,那必定不会少了苗栩栩那一份,张婶的儿子张鹭也待她很好,在苗栩栩看来他不是亲哥胜似亲哥,张鹭在她大学毕业那年便去留学,逢年过节才能回来,算了算时间,这个中秋她哥应该也快回来吧。
张婶将手机递给她看,“妹啊,图片是我在抖音截下来,评论里都是我们同村的,她们说现在大家都买这种来拜月娘,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苗栩栩他们家原先只做丧葬产品,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跟随母亲搬来江市,为了多赚点钱,母亲特意去学做花篮的手艺,每逢中秋节她便在店铺旁边的空地支起摊位卖灯笼和花篮,这样街坊领居不会觉得进来店铺买灯笼花篮染不吉利,久而久之母亲的手艺得到众人认可,渐渐地大家总会在中秋前夕来订灯笼和花篮。
她从小就跟着母亲一块学,传统灯笼花篮在她灵巧手艺下焕然一新,创新手艺让产品更能突显节日气氛,由此名声做起,即使母亲不再亲自动手,街坊领居对她的手艺同样赞不绝口,订单不减反增。
苗栩栩轻言浅笑,“张婶,我做得了,你什么时候要呢?”
“后天吧,你安排得过来吗?”张婶乐呵呵地将手机塞回裤兜,“要不要张婶帮你,快中秋了,很忙对吧?”
“不用不用,哪能麻烦你呢,我搞得定。”苗栩栩一向不爱麻烦别人,张婶心疼她,她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激。
张婶:“那就麻烦我们栩栩啦,有空过来喝茶,阿鹭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叫上你妈和阿顺,我们一块吃饭。”
赵大顺从厕所回来,正好听到张婶说张鹭快回来了,“张沫,跟你家老张说一声,等阿鹭回来,不醉不归啊。”
张婶佯嗔了一句,“我家老头子可喝不了那么多,你少灌酒给他。”
赵大顺不说话,只一个劲在那笑,老张那酒量他可比不上,哪次不是被他喝趴下啊,不过这话可不能在张沫面前说,要是让她知道老张经常叫他出去喝酒,不得在家里闹个鸡飞狗跳啊。
张婶抓着苗栩栩又闲聊了几句,天快黑透了才回去。
苗栩栩回到后房,魏灼光居然把车和别墅都组装好了。
“姐姐,你看看我做得好不好?”魏灼光见苗栩栩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一脸期待走到她面前。
苗栩栩半蹲在成品面前,挨个仔细检查,边边角角她没放过,检查得很细致。
“不错。”她掏出刮刀,裁掉多余的纸,“你做得很好,你是第一次做吗?”
“是的,姐姐。”
她的夸赞听得魏灼光心花怒放,他撒谎了,为了能够与苗栩栩走得更近,他自己印刷了很多半成品在家里练习组装,没想到真用上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苗栩栩走向工作台,确认明天的任务清单,今年订花篮比往年还多,看来得熬几个通宵了,她思索着是不是该囤点咖啡粉在办公室,干脆买台咖啡机好了。
她低头一边看手机,一边拉开凳子,被晾在一旁的魏灼光,目光就这么一直追随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让他想起上大学那会儿,他被导师带到画室,进门第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的苗栩栩,她当时离窗台很近,落日余晖洒落在她身上,被动静扰到的她抬起头那瞬间,魏灼光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心里蔓延,周围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她很美,不惹凡尘的美。
这是魏灼光对苗栩栩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多年后他还能记得清两人初见的那一幕。
半响,苗栩栩买好咖啡机,她有点选择困难,查好攻略对比许久后才下订单,她后知后觉才注意到有道视线一直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看去,“你怎么还没走?”
魏灼光见她总算将注意力放他身上,“姐姐,阿顺叔已经下班。”
苗栩栩不解,“然后呢?”
“我一个人不敢回家。”魏灼光可怜兮兮地看向她,“我住在富通小区,姐姐要不一起回家吧?”
富通小区?
“行吧,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苗栩栩家也住富通小区,只是疑惑之前怎么没碰见过他,不过想想也是,她缩在办公室已经很久了,经常忙到忘记回家,干脆在办公室支起一张折叠床倒头就睡,第二日才从后门回家洗漱休息,日夜颠倒没遇上也正常。
富通小区离他们店仅一条街距离,苗栩栩十岁那年随母亲来到江市,母亲用一半的积蓄买了富通小区的一套二手房,没想到一住就是十三年,曾经她还惶恐不安,会因为各种问题被迫到处搬家,如果没有母亲和阿顺叔苦苦支撑,就没有现在的苗氏纸扎铺。
魏灼光是偶然一次与赵大顺一块喝酒,从他嘴里得知苗栩栩住富通小区,为此他不顾家里反对硬是要买那破小区的房子,他父母很不理解自己从小宝贝长大的儿子为什么要去那种小区受委屈,但魏灼光是谁,自从他让家里其中一个效益不好的厂起死回生后,父母再也不干涉他的一切了。
他一直觉得靠实力说话,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了苗栩栩,他学习各种关于纸扎的技艺,让厂里开始接印刷殡葬用品,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派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