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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3)

卫公子一如既往地不买账,小姑娘脑仁隐隐作痛。

屋内烛火不亮,卫公子一手支头,另一手摩挲着手中已空的酒坛。与聂哥哥不同,卫公子样貌虽也是好看的,却有种莫名的危险,仿佛只要靠近半分,就会被那双鹰灰的眸子吸进去似的。

此刻烛火摇曳,忽明忽暗之间平日里凌厉的卫公子,似乎...好接近了些。

一定是因为他醉了。

阿瑶收起对聂哥哥的花痴,此刻异常理智。在卫公子面前少说多做、保持距离才是正道,她可不敢想些有的没的。

烛火噼噼啪啪地烧着,两人相对无言,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努力吃东西。

“你喜欢盖聂?”

阿瑶并不太敢与卫公子对视,等等、此刻卫公子问她什么?

“喜...啊?!”卫公子竟然也好打听这种八卦?想不到啊。

“自然喜欢。”阿瑶一笑,“聂哥哥性子温和,为人正直善良,可比...可比寻常人强百倍。”

“可比我强了百倍,嗯?”卫庄一挑眉。

被戳中心里话的阿瑶肉眼可见的一抖,“怎么会...卫公子玉树临风又出身高贵,自然有不少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姑娘倾慕于你...”

卫庄白了她一眼,伸手要寻新的酒坛,阿瑶心领神会地把聂哥哥手边剩下的半坛酒推了过去,一起推过去的还有两只没用上的酒盏的其中一个。

卫庄看着手边的酒盏定了定神,丢给她一个“还算懂事”的眼神,把佳酿倒进盏中,沉默不语。

对方不接茬,阿瑶多说无益,她嘴笨,有些话心里想得清楚,说到嘴边就变了意思。她从自己的珍藏蜜饯里拾掇了几种,拼成一盘递给卫庄。

等卫庄手中的半坛酒也见底,鹰灰双眸明显有些迷蒙,阿瑶才放松了些坐姿,“卫公子?”

卫庄不语,在阿瑶眼中俨然已经在与意志做最后的斗争。

她叫一声,卫庄不应,让他回去睡觉,卫公子又不肯。没办法,小姑娘只能边收拾桌子,便自顾自地哼起小曲儿。想起卫庄刚刚的话,她的心里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爱上聂哥哥的女子嘴硬心软,爱上卫公子的女子必执着炽烈。可惜,爱上以剑为生的男人,注定要遍体鳞伤。可怜哟...”

“那你呢?”

“...我呀,我最怕疼了...诶?”

谁问的?

一转头鬼谷传人都睡熟了,小姑娘摸了摸脑袋,许是自己听错了罢。

临走前关好门窗,她给卫庄也披了件衣裳,第一次碰触卫公子她才发觉,原来他的衣襟之间有股若隐若现的檀香味,还挺好闻的。

第二日清晨,两位鬼谷传人顶着翘着奇怪弧度的秀发一身酒气地相顾无言,都是后话了。

时间过得飞快,除夕过后几阵料峭春寒未过,枝头新叶抽出,俨然已经不知不觉间到了盛夏。盛夏已至,距离纵横出谷也就不远了。

“哎...”

阿玄拱在小姑娘怀中,听着她今日不知第几次叹气,轻轻叫了一声。这一声才把阿瑶拉回现实,她揉了揉玄虎的两腮之下,玄虎立刻满足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呜咽。

可惜时光飞逝,不是她几声叹气挽回的了。纵横出谷转眼之间,就近在咫尺了。

“阿瑶,这是?”

盖聂的纵捭居中传出了疑惑的声音,看着小姑娘手中之物,盖聂不解。

阿瑶挠了挠脸颊,“这是阿瑶做的,想着聂哥哥爱束发脑后,就做了条发带出来。”

盖聂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月白暗纹发带便系在脑后,原来那条深蓝的粗布发带便被阿瑶要了去,笑嘻嘻地说是交换。

阿瑶不是空手来的,今日聂哥哥出谷,她自然不仅仅带了条发带饯行,一旁的石桌上摆满了好吃的。她清楚聂哥哥的性子,都是她自己晾的小东西,每样都给他装了些路上吃,自己还特地控制了甜度,是聂哥哥的口味。

送别最怕多言,阿瑶一言不发地送盖聂除了山门。

盖聂临行前说他要去秦国,阿瑶笑道,等我出山时去秦国游历的话,一定要去找聂哥哥。袖中想要拉勾的手攥了几次也没伸出来,等盖聂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她才转身回谷。

聂哥哥走了,她的心也静了。

说来也怪,聂哥哥那么寡言少语的人,平日里在身边时,她竟能常常因挂念心生诸事。

现下鬼谷中没人愿意听她啰嗦了,她也不愿再开口说那些平平无奇的小事出来丢人现眼。

傍晚时,她自觉地送晚膳到卫庄的横阖院,清楚对方不爱与人共食,如今聂哥哥走了,她更没有理由让卫公子去厨房外头那种烟火气重的地方用饭。

“卫公子也要走了,我刚去送了聂哥哥,赠了他些蜜饯零嘴,公子若是不嫌弃,我也备了一份给你,路上可以解解闷儿?”

卫庄看了她一眼,“随意。”

阿瑶点点头,转身正欲出去,却被人叫住了。

她转过身,等待卫公子的下文。

“师哥要去咸阳投靠嬴政,担心就跟去,免得在这臭着一张脸。”

阿瑶清楚她现在脸色不佳,卫公子的话平日里就是她的戒规律令,可今日自己着实没心情。

“卫公子多虑了,聂哥哥出谷我固然不舍,但还拎得清我与鬼谷传人间的差距,行事必不逾矩,这是阿瑶的原则,也是对先生的承诺。”

“师傅?”卫庄倒没想师傅竟会约束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既然师傅有言在先,这件事我便不再问。”

不过,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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