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卫将军是鬼谷传人,如今也是韩国境内唯一可以抵御燕赵联军镇守边境之人,我二人竭力支撑,大人可有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请务必回来。”
阿瑶看着惜字如金的张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惊愕之余也有些明白了当初她哥为何让这个闷葫芦担任她的护卫,此人赤胆忠心,确是值得托付的将才!
“好,军营之事,就全托付给二位了。”
“大人也请保重。”
她不多耽搁连夜离开军营去找蓑衣客,蓑衣客说,应该是宫中那位动的手。
宫中那位,他们推测出的与当初血衣堡惊变有关的,罗网藏在韩国最深的一根毒刺,恐怕就在韩王的枕边!
枕边香风,销魂蚀骨,当年潮女妖如何把持韩王的,足足一个月将之与外界完全隔开,滴水不漏,连只蚂蚁都进不去。
若真是那人在行动,她必须尽快掌握宫中形势,卫庄被调回新郑不过是昨日的事,明日之前若能进宫,还有可能见上韩王一面。
“驾!”
两道圣旨相隔一日,显然是宫中人的缓兵之计。只希望张三王徵撑住,北方出事,南边不能再出乱子了!
半日后,紫兰山庄。
紫女盯着挂在墙上的羊皮地图,凤目中一扫往日的自如,如同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
“什么人!”
娇喝一声,银针擦着来人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立柱足一寸之深。
“紫女姑娘,如今宫中是何局势?”
来人毫不见外地自行倒了杯茶水,显然一路不曾歇息,一壶茶水很快见了底。
紫女定睛看着来人,凤目中惊喜异常,一年前她们匆匆一面后,再见竟身处万分火急的危机之中,但...她毕竟是血衣堡的人。
“白...大人,南方战事紧迫,怎有空来我紫兰山庄做客?”
来人听得这句,不悦地将茶杯顿在积案上一拍桌子,杏目中冷意袭人。
“我若此时落井下石,就应当发动进攻击溃南方联军,让他们夹着尾巴逃回北境与燕丹形成合力,一举击溃前线后兵临王都,到那时,再帅南方兵马解皇城之围!”
“紫女,兵法权谋之事你远不及我,再推拖下去,他就是没救了。”
紫女攥拳沉吟,“你真的是来救他的?”
来人冷哼一声,“看来在紫女姑娘眼中,我就是个白眼儿狼啊?真是可笑!”
“不是她可笑,是我们都不信任你。”
另一道魅惑却空灵的声音响起,衣角焰纹的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来人身后,指尖转着暗红发簪,发簪两头各燃着一簇火苗,她却不怕烫伤自己白瓷般光洁的肌肤,眼神直直看向来人背影。
“焰灵姬,赤眉君的手下也在流沙,原来你们之间虚与委蛇的交易还存在啊?”
焰灵姬微微一笑,“你为何不转过头来,莫非...是怕了我的眼睛?”她咯咯一笑,“白亦非可不像你...”
阿瑶此刻本就着急,焰灵姬口中的“白亦非”三字好似一颗火种抛进她压抑许久的阴暗中。
“轰——”
寒冰藤蔓拔地而起,焰灵姬正欲躲闪,迎面青锋长剑却直直刺来!她变幻出长剑格挡,却被藤蔓缠住双腿。
阿瑶手中用力,焰灵姬变幻出的长剑便脱手而出,震落在地变回那根发簪。
“我今日不会伤人,流沙若作壁上观,今后血衣堡便如你所愿,踏平这紫兰山庄!”
她冷笑,杏目中腥光大盛,“没了卫庄,以你们的实力,甚至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紫女终于开口,“不必,我这就同你说明宫中之事。”
“还是紫女姑娘识时务。”阿瑶收了剑,面色有些苍白。
紫女看了眼后面的焰灵姬,摇了摇头,对方便散了杀气,也坐在一边。
“跟据流沙的情报,近来王上称病一直在胡美人寝宫修养,明珠夫人曾去探视一次,海棠夫人去探视两次,之后再没人靠近过那里。公文奏折也一直堆积在御书房,据说是韩宇的人在守卫。”
“这么说,没有朝臣近几日见过王上?”她问。
“正是如此。”紫女道。
阿瑶轻轻婆娑着白玉茶杯,“这就有意思了,既然陛下称病,那这圣旨是哪里传出来的?胡美人寝宫么?”
紫女坐在对面,“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她示意焰灵姬,对方盈盈起身拉开房间左侧的暗门,门后缓缓走出一个样貌娇俏无比的女人。
水墨瞳猛地一震,紫女看了眼阿瑶后,向那名女子起身行礼。
“三日前,胡美人回娘家省亲,那之后一直没回宫中。流沙与胡美人之姐有联络,陛下罢朝的消息传来,果然立刻有人行刺胡美人娘家,我们救出了胡美人姊妹,伪造了尸身。”紫女道。
阿瑶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确认并非假冒才起身拱手,“见过胡美人,美人受惊了。”
胡美人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多亏了紫女,本宫与姐姐才免遭毒手,只是...大王身陷囹圄,竟有贼人扮作本宫挟持王上,本宫愧疚不已...”话未说完,美人已经泣不成声。
“美人稍安,这么说来宫中那位,是假的了。”她沉思半晌,起身谢过紫女,“紫女姑娘有劳,胡美人姊妹就交给流沙保护了,其余的交给我,还望流沙鼎力相助。”
紫女点头,焰灵姬便搀扶着胡美人回去了。
阿瑶正要离开,被紫女小声叫住,她转过头,“紫女姑娘,方才唐突你和焰灵姬,在此赔个不是,可还有其他事?”
紫女摇头,“我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