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蛊没有移动,白瑶收神。
她放出的气息只要身处剑谷的练家子就会有所感应,只是,半盏茶的工夫了却还是无人现身。
“阁下费了那么大功夫潜入却不出来一见,就只作壁上观。既然你无意打扰,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就请在天亮前速速离开吧。”她说对着身后树丛道。
可惜周遭一切如常,白瑶叹气,“再不出来我可要启动阵法找啦?诶,没想到今儿还得熬个夜...”
话音未落,身后树林中便出现一股被掩饰的极佳的气息,对方与她相隔数丈也不靠近。
白瑶轻笑一声,“阁下藏得真严实,我探不出底细,也多谢阁□□恤,陪阁下坐一晚,明早集会结束,就请出阵去罢。”
白瑶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特别不爽,命格的事还没算清楚,子婴那边也没去照看,诶、也不知道单云能不能处理的来。
今晚本来打算先应着匠人的邀请,晚些时候离开顺道去看看子婴,再回去找头痛的原因。
现在却是只能留在这,守着这位的...奇葩。
百越子民能歌善舞,一群人载歌载舞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红日初升,白瑶松了松坐了一夜的筋骨,活动了下脖子,再用内力去感知时,背后已经无人。
她穿进山林,在一处符合她猜测条件的空地上看见了认为掩盖过的痕迹。
痕迹被破坏得模糊不清,甚至得不到一丝关于来人的信息,但好在对方也算守约,这会儿估计已经离谷了。
白瑶体内气海基本恢复,趁大伙不注意,站在山崖上朝四周探出龙游之气。
龙游之气在晨雾中淡淡地笼罩了整个山谷,白瑶没感知到大阵的异样,但...
白瑶看向剑谷边缘子婴的住处...感觉错了么?
无暇犹豫,白瑶踩着生莲步不出几息的功夫就出现在子婴院落前。
她有些犹豫地推开门,里面只有单云一人坐在院内。
白瑶很敏锐地发现单云面前的两盏茶还在冒着热气,另一杯,就好像知道她会来,特意算着她的脚程倒给她的。
按照时辰,子婴应该晨起练剑了。白瑶环视一周却没见人,单云也不打算率开口解释。
种种的反常将白瑶绷紧的弦上警铃震得叮当大作。
“单云,子婴呢?”
单云放下茶盏,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她,眼中的歉意扎得白瑶心尖一疼。
“子婴呢!”她的声音颤得厉害,不等单云回答,她便瞬移到子婴的房门口推门而入。
屋舍内的一切摆设,都回归了她最初给子婴布置的样子,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床榻时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白瑶紧紧握拳,却止不住跃然纸上的答案。
白瑶回到院中,“他去了哪?”
单云想抬眸与她对视,却终究没有对上那双颤抖得异常厉害的墨色瞳仁,有些沙哑的开口:“子婴走了。”
玄翦从未见过白瑶从未如此盛怒,她身影瞬移到单云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藏蓝春服不禁摧残裂了个口子,白瑶后槽牙咬得咯嘣直响,几乎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在、哪?”
单云与她仅仅对视了片刻便偏过头,白瑶从未见他如此的不确信,单云的异样更加坐实了她脑海中最坏的想法。
“现在...应该已经到咸阳。”
“你!噗...”白瑶气急正要破口大骂,心中却一悸,随之昨日山崩海啸般的头痛袭来。
白瑶整个人无神地怔住,脑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
有两个人凑在一起仿佛在密谋什么的,有一个背朝自己的影子面对千军万马的,还有很多串不起来的琐碎画面...
未等忍过头痛,她两眼一黑,一口鲜血咳了出来直挺挺向后倒去。
“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