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也不可能冲上去。再说了,他们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她对前面对峙的单云姬一虎喊道,“虎子争点气,你俩能在六剑奴手下撑过三十招,我就告诉赵大人一件他非常想知道的事。”
姬一虎平时跟白瑶抬杠,关键时刻必须一致对外,虽然他感觉今日的白瑶跟平时有些不同,但既然姓单的都不做声,他也早想试试自己在世间最强的兵器面前有几分实力,“知道!”
单云回头朝她无声地点了下头,墨妨看向赵高,“赵大人,丢的两柄越王八剑,想不想...再看一眼?”
“黑白玄翦...当年突然失踪果然是也你!”
赵高现在有些正视这个号称墨妨的人了,他从吕不韦手中接管罗网,那是花了多少的心思才培养起六剑奴,可即便这样,天杀地绝,杀字及以上有多少人始终认为六剑奴不如当年的玄翦。
墨妨抱歉地笑了笑,“让你手下可轻着点儿。”
二人话语间六剑奴与单云姬一虎二人连过十数招,即便享受着作弊的待遇,二人也有些吃力,墨妨看出了这一点,打了个响指,“还得请你帮他们一下。”
只见她身后出现一个灰衣剑客,赵高极其熟悉那种感觉,正是六剑奴与他如影随形一般,灰衣剑客站在墨妨前面,似乎并不打算在三十招结束之前出手。
墨妨站在他身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白瑶?”
玄翦没有回答,却胜似回答。
墨妨自讨没趣,心说怪人还得怪人磨,当年要是自己,绝不会收服玄翦这么多年,白瑶那个行事不着套路的家伙对上这种怪人,才有这多年的默契。
赵高死死盯着灰衣剑客,从他一出现时六剑奴的反应可见确是玄翦,“墨阁主潜龙在渊多年,罗网从未放弃对玄翦的搜索,得到这样一柄威力巨大的兵器,是如何做到雪藏不用的?”
墨妨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也觉得白瑶得玄翦不用是蠢,但一样的话她说得,赵高算什么东西,“反正你也走不出这里,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她看着面前进一步扩大的战局,通道中身影腾挪,刀光剑影大作,吉光片羽之间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她最清楚白瑶的性格,做到这一步必定毫无悬念,通道中过了一柱又一柱香,从旭日初升到夕阳西斜,平整的宫墙几乎毁成断壁残垣。
赵高始终不愿相信,多年盘踞在七国背后的罗网会被当年那个假死的小丫头逼到这一步。他从怀中掏出鱼肠剑,银光一闪,白剑玄翦转瞬间割下了他握着鱼肠的那只手。
“诛灭罗网,天香阁就会成为下一个众矢之的!”赵高按着止血血位咬牙道,“我们可以合作!”
墨妨打了个哈欠,看到斜阳已经滑落到宫墙外了,“别急,很快就会结束。”她朝玄翦丢了个眼神,以黑白玄翦的实力怎么会拖到现在,不过是多年不见对手,武痴犯了。
夕阳垂入地面,最后一丝余晖落在缓缓推开的宫门上,禁军见到的是一个女人,戴着面具的女人,手无寸铁地从门中走出来,身后背影狭长地覆盖了宫墙内的疮痍。
“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如果陛下需要悬尸示威可能不太行了,问问他悬首行不?”她缓缓走远,裹挟着灰尘和血痕的手帕随着晚风在空中飞舞,缓缓落在赵高胸口的鱼肠剑上。
通道中只有一具尸首,禁军在断壁残垣之间又翻出几只右手,不多不少、刚好六只。
三日后,百越剑谷的熔炉重启,七柄剑缓缓融于其中。
单云叩开白瑶的门,递给她一封信,白瑶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看他手中的信,拆开读罢轻叹一声,“都结束了。”
单云点点头,“罗网如今群龙无首,叛军和其他势力会替我们清理干净。子婴发布诏令,是他赐死了赵高,不会有人质疑。”
白瑶点点头,神色落寞,“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我只是做了个好长的梦。”
“当年的罗网横贯七国王室把控朝纲,现在竟然也如此落幕,这世事啊...”白瑶说话间,玄翦给她端了碗汤药进来。
姬一虎靠在窗边道:“既然报了仇,你就干脆封了剑谷算了。”
不得不说,姬一虎的直觉其实最灵敏,第一时间觉察到白瑶不会就此不再插手江湖中事,白瑶苦笑道:“苍龙七宿还没个结果,流沙...”她看向窗外,不做声了。
姬一虎不知怎么劝,瞅了瞅单云,心说你心眼多,你说点啥。
单云瞪了他一眼,这次不同,他多少知道阿瑶对那个卫庄有些上心,按照卫庄的个性,这次天香阁大放异彩,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之间,恐怕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了。
“流沙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一直默不作声的玄翦说,“既然还有事情没了结,就去解决了再谈其他。”
白瑶看着玄翦,这么多年了,玄叔还是这样,“自然不会出手,只是后面的事牵扯之人太多,墨妨当时投靠二世,杀了那么多门派弟子,唯独这件事绝不会善了。”
“对了,渔叔那边近来可有吩咐?”
玄翦道:“他说你解决了多年心腹大患,可以过得自由些,出了事有他兜着。”
白瑶仿佛回到十四岁的血衣堡大小姐,当年满脸泪痕地找到那艘载着月色的渔船,蓑衣客明明说了不该随意出来见他,却还是在她身后一站就是十多年。
“嗯,我累了,再好好想想。”白瑶垂眸道。
单云推着姬一虎出去了,玄翦侧身放进来那只在门外一直啃窗框的败家玄虎,也出去了。
剩下白瑶靠在床头手里端着汤药发呆,阿玄虎头虎脑地趴在塌边,脑袋搭在她手边,只要白瑶动动手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