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她、才是那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流沙之主的七寸~公孙玲珑一眯眼。
不过这段婚事极其隐晦,说到底只是一场权力的交接,这两个人背后究竟有几分情谊,看这互不干涉的样子,恐怕都只为了交易才达成婚约,公孙玲珑迅速扫尽脑子里那些废料。
梅三娘与师兄在信陵君身死后便离开魏国,再没过问朝堂之事,因此对白瑶后来何去何从并不知情。
她颇有些叹惋地看着白瑶,看样子只比大小姐年长几岁,十几年前...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梅三娘对田言的保护可谓无微不至,自从得知她竟是信陵君后人,虽然知道论武力自己未必是惊鲵的对手,但平日里还是忍不住多护着她些。
现在看着白瑶,也是如此。
是自己没护好师兄,师兄死后,她便决心不再让任何与信陵君相关之人枉受牵连。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帐帘被掀开,几个士兵站在门口,一个彪形大汉进帐后直奔白瑶。
梅三娘一把将白瑶拉到身后,横眉立目地看着来人,“你找谁?”
来的不是别人,白瑶在梅三娘身后踮脚露出两只眼睛,“哦!是项师傅。”
梅三娘一愣,给她让了点视野,“你认识他?”她不关心政事,自然不认识已经今非昔比的项梁。
白瑶从梅三娘身后绕出来点了点头,“这位是西楚军的领袖之一,项梁项师傅。”
项梁对项师傅这个称呼有些晃神,起事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上次会稽一别,也有快两年没见了吧,小白头领。”
说话间,余光扫向其他人,依旧是军人肃穆中带有凛冽,“听弟子说您也去了泰山论道,结束后没见着您,范先生还专门请人去客栈找,还好遇上了。中军备了些酒水点心,请您去一趟。”
项梁侧身一请,看来是有些话不能在这说。白瑶正要抬步,单云递过来一件披风,项梁也没制止,“外头风大,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了。”
白瑶穿好披风,“无妨,别让范先生久等。”
白瑶出去前用余光扫了眼单云和姬一虎,项梁走在她前面,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二人神色一深,默默点了点头。
一堆人出去后公孙玲珑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她之前对墨家大放厥词的时候,项氏一族还在墨家避难。
还好不是冲着她来,否则以如今项氏如日中天的身姿,抹掉她就是一眨眼皮的事。
中军大帐人不多,都是白瑶熟悉的面孔,除了项羽为首的项氏一族,还有高月天明。
范增朝她点了点头,示意项梁带她落座,“听闻小白头领也在泰山,承蒙墨家在机关城的照料,还请你不远万里来此,有失远迎。”
相比于项梁,范增的态度公事公办,项氏一族重然诺,墨家于危机关头不离不弃的情,他们不会忘,只是因白瑶到来起身的,只有高月石兰、和跟着她们起来的荆天明。
项羽坐在正中,只是看了她一眼。
白瑶看了他的眼睛一眼,转头朝范增抱拳,“范军师言重,在下如今已经脱离墨家,泰山之行也不过是凑个热闹,还望不要给避世的墨家惹是生非才好。”
听她开口就把墨家摘个干净,范增眼底一闪,还是一面招呼人上酒菜,一面道:“那边的几位也与白姑娘是故交了,之前在骊山就听说了关于你的事。”
白瑶见只有她的酒换成了果浆,点头致谢,“这次几位请参与论道的江湖人来此,想必也与骊山带出的苍龙七宿碎片有关吧。”
如果结果与她所猜不差,兵家就没有夺魁。
项梁笑道:“白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直说了,虽然天明少侠与高月姑娘尽力相搏,但终究是道家不识大体,让那么多年过半百的老东西出马,实在有些不讲道义了。”
白瑶心说果然,神色露出几分惋惜,“可在下与道家并无渊源,游说之事可能帮不上什么忙。道家此举看来势在必得,也是奇怪,他们原本不愿掺和这些俗事的。”
范增却道:“白姑娘可知,盖先生与流沙手中的两块碎片已经提前出手了?”
“出手?”白瑶一愣很快平静,“一块碎片即便夺魁也无济于事,主动谋利也算合理之举。”
范增盯着白瑶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如老练狠辣的猎手,“可即便如此,流沙却夺了第二的位子,白姑娘怎么看?”
白瑶蹙眉想了想,“流沙一向行事不合常理,第二于他们而言无济于事,想必天明是败给了鲨齿剑吧。”
荆天明愤愤地灌了口酒,从边上高月的表情来看,确实如此。
白瑶看着天明懊恼的样子噗嗤一笑,“你还没加冠,身形体魄犹是半个少年。你的天赋不差,平日里多加思悟,再过十来年,或许就能赢过卫庄了。”
“十年?!”荆天明大叫,“怎么还要那么久...”
白瑶坦然道:“十年磨一剑,你的天赋不错,但开悟太晚,内力修为也靠他人传渡,所以根基不牢。对付一般的练家子自然够用,但若是面对根基深厚之人,是否总会感觉力不从心?”
荆天明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的比试,不情愿地撇了下嘴。
项梁看着天明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哎呀不愧是白姑娘!这小子在我们军中整日找人比试,说除了龙且那些将军,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回去了趟泰山,回来可就老实了。”
白瑶轻笑一声,夹了几口菜就不再吃了。
范增道:“这次请白姑娘来,是希望能与流沙交涉,若道家愿意放弃魁首,顺位就会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