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緊張,小鹿亂撞的。但幸虧還有音樂壓制心跳頻率,也有旁人更為曼妙的舞姿可以使她分心。
「妳記得大一時的聯誼派對嗎?」
「嗯,記得。」
「那時遊戲開始時,妳還興致勃勃的,但是才罰喝一杯酒就倒了。」
「……是啊,以前玩得可瘋了,做什麼都不用顧忌太多呢!不像現在,當大人真難呢……」她陷入沉思,再來則目光飄移,輕聲呢喃:「我們果然也不適合做情侶吧。」
她可能以為音樂會覆蓋,導致他聽不見這音量吧。其實自己觀察她的唇形也能輕易得知她在說什麼。
他不禁感慨,更隨著姿態,沉入在無奈的漩渦之中。
不懂她是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信心了?以前的她從不會這樣洩氣自己的……還是轉變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心不在焉,只不斷在腦中搜索著其他話題,意圖緩和她胡亂鬧出的尷尬。
「為什麼剪短了?」記得她當時總是抱怨著頭髮長很慢。
「嗯……因為……」
這時,突然毫無預警的熄燈了,場面一瞬間陷入黑暗之中,雛森也略感驚慌地握緊著他的掌。接著在眾人陷入困惑的躁動之時,一道燈光穿破了昏暗打在舞台上,頓時驚呼四起,還有一些尖銳的口哨及擊掌聲參雜。
只因眼前的場面是,市丸已另外換了一套西裝,手捧著大束玫瑰,並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以跪姿出現在壽星兼戀人的面前。
而松本被他這番正經八百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不斷重複著『欸!你搞什麼啦?』地在原地踱步不知所措。但他在難得感人肺腑地說了一句表白後,便亮出戒指,誠懇地與她求婚。
她故意演出勉為其難的表情點頭應允,並在市丸站起身子替她套上證明後,一面捶了他的胸膛,一面偷抹了眼角,再來則是被緊緊擁住。此浪漫的氛圍隨之攀升至最高點。
雛森吸了吸鼻子,看似也被感動渲染地呢喃著:「太好了,亂菊姊一定會很幸福的……」
剛才她的回話同步被這意外的驚喜橋段給打斷了。不過就算了,剛好他並不想聽她的答覆。照她現在的邏輯思路,八成答案會是什麼為了要斷絕昔日不快,或是要忘了他之類的話吧……
這傢伙完全都沉浸在自己一昧的幻想裡。
也或許從以前到現在她其實都是有煩惱在的,是他以為她的開朗,她的不拘小節就是悠然自在、天真爛漫的全景。
當時的自己竟連她時而可能會多愁善感的困惑都沒有察覺到。
他真該痛定思過。
經過這些時日的頻繁接觸之後,滿腦子復合的幻想便一直回來尋她。
有時連作夢都會夢見與他牽手散步,與他開心打鬧,與他說話談天。
每每夢醒之後都會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但除了拋去雜念之外,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尤其這明明才剛道別的,卻又好想他。
好想見他。就算無法與他交談也無妨。
念想氾濫,雛森躺在床上,開啟手機指滑著,破例將藏在相簿最隱密的照片翻出觀賞……突然想到當初松本吵說要看她前任的照片時,她還一派瀟灑地回說自己全刪了,如今可真是諷刺。
忽然,一陣震動鈴響,導致雛森嚇得手滑,被那上方的之物瞬間的掉落給擊中了額頭。
「唔……」她坐起身子,慌亂接起電話。來電的恰巧是日番谷。
「文稿寫好了嗎?」他是在說那個,緊接第二波依季節更換新菜色的試菜文。
「嗯、嗯……唔--」她撫摸著頭,疼痛還未消散。
「妳,是在幹嘛?」對方同時也察覺有異。
「沒、沒事……我再傳給你審稿吧?」
「先不用,我們明天約個地方見面再看,好嗎?」
「嗯……好啊,約哪呢?」
「妳記得時間就好,在妳家樓下會合。」
「喔、嗯好。」
結束通話的她嘆了口氣。覺得懊惱,覺得自己應該堅定一點的,才好讓這樣曖昧不明的交集互動得到保持距離的控管。他還真是有點可恨,為什麼總是要將她的一切給打亂呢?
不知是不是經歷的多了,導致日番谷在剖析事情的角度也變得更加多方位了。他變得不故步自封,變得不刻意隱藏真心,甚至變得更加放膽無所矜持了。
雛森對這地點的回憶不是很好。
雖然自己偶爾還是會來光顧,但要是換作身旁這人隨同,氛圍便會完全變調,顯然更將詭譎。她不知日番谷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在以沿途路線推論,似乎是前往這地點時隱隱就感覺到不安,待四周熟悉的景象確實映入了眼裡,停好車子後,她終於忍不住問了--
「怎麼會選在這裡呢?」
「……這不是妳喜歡的餐廳嗎。」
他一直都記得她的喜好。
預謀說出分手的當下,她根本沒心思想到這些--滿腦子只被放棄的消極給包覆著。
從門口進入,日番谷特別請接待員給了他們窗邊的位置,他表示預約時就有先說了。
對了,記得以前約會,首次來光顧這間餐廳時,因為她隨意的一句,從這裡看出去的景緻也太好了吧。日番谷就立即請店內人員替他們更換到離窗邊較近的座位。
記得她說著想再來這兒用餐時,日番谷雖回了她一句前天不是才去過,但最終還是拿起鑰匙駛車,滿足了她任性的願望。
--怎麼她都忽略這些細節了?
「那妳覺得呢?」
她可能太沉浸於回憶中,才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