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良泣中带笑,“那是我阿娘求来的,还开过光呢。开光的法师说这东西一定能保佑我平安一生,我人是走了,可放心不下玉茗,现在给了她,只希望她能一生安然无虞。”
像是想到了什么,简良又抹了一把眼泪:“我一定、一定会将玉茗娶回家。”
裴韫轻声一笑:“别傻了,你一去弘州,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到长安,你叫玉茗在梨淮阁那种吃人的地方等你一辈子吗?”
简良苦笑一声,直道裴韫不懂。他简良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不惜一切代价。
话到此处,简良拍拍屁股站起身,看着坐在月下白袍恣意、孤寂独饮的裴韫,轻声问了一句。
“你说除你之外,府里谁的功夫好一些,而且能送我去弘州的?”
“除我之外?你看不起我?”裴韫侧过身,笑骂他。
简良噗嗤一笑,摆摆手:“杀鸡焉用牛刀?你不能跟我去,你得留在李尚书的身边。”
“……白志吧,切磋过几次,刀用得很好。要不习鹰也可以,功夫不比白志差。”
“好,听你的。今天白天白志还和我说了,有事尽管招呼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麻烦人家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大半夜的,你不睡还不许别人睡?有没有天理?!”裴韫拿酒杯扔他。
简良摆摆手:“白志没睡,刚才我还见着他了。”
而后,裴韫望着湖中一轮波澜的银月,湖水还倒映着简良如风萧瑟的背影。
那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简良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