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一米八的个子修长挺拔,由于脖子受到衣领的限制,谈灼整个人只能微微向前弯,笔直的长腿也随之岔开。
他双手垂落贴着裤缝,克制着不乱碰,身子索性懒懒地靠在墙上,“沈诱,你没完没了了?”
“谁让你刚才在台上幸灾乐祸。”
“怪我?”
沈诱靠近,眨了下眼,“我哪敢,你可是一中的学习标兵,国宝级珍稀动物。”
谈灼一顿,条件反射往后躲,“不敢当,只想做个人。”
他垂下眼皮,散漫中又透出点疏冷,明明是领带被人扯住的受困姿态,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冷离感,却总能压得对方一头。
谈灼耐着性子说:“所以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沈诱弯起眉眼,笑得无辜,“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他轻嗤一声,似笑非笑:“你试试。”
试试就逝世。
沈诱悻悻的松开手。
-
九月似火,绿桠疯长。
清晨的教学楼后墙,一个书包从外面飞了进来,掉在草坪上。
沈诱今早睡过头,等她来到校门口已经上早读课了,校门不能进,有值班的学生会督查,逮住了又是记过扣分,还免不了班主任一顿唠叨。
索性翻墙,她又不是没干过。
以前她那亲生的酒鬼老爹还没有喝酒喝死的时候,一醉了,抄起棍棒就往她和她妈身上砸,打完了就赶出门外,不管不顾。很多次,都是沈诱翻墙进去拿钥匙开门,虽然免不了又会被打一顿。
但打多了,痛多了,也就不痛了。
这些日子一直延续到沈诱上初一,酒鬼爹死了,沈月修同年认识了宋洋,再婚进了宋家的门。但才过去六年,这个家又散了。沈月修离婚了,没名没分的跟了谈致远。
这一切又能怪的了谁呢,她妈为什么跟了谈致远,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沈诱抬手擦掉鬓角的汗,有一滴落到了眼角,火辣辣的。
港城天气多变,最近一段时间持续升温,没多少功夫,就已经开始出了汗。
她回过神,双手用力,右腿一跨,坐在了墙上。低头一看,才发现里面的这块土地凹陷下去,目测的话距离近两米。
沈诱皱了皱眉。
太高了,她跳不了,容易断腿。
“大清早就表演杂耍?”语调漫不经心。
谈灼左手夹着一个笔记本,右手握笔,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书包,又看了眼跨坐在墙上的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
沈诱没想到这都能碰到他,不好好在教室上早读出来乱晃,她觉得有些丢脸,“你当没看见就行。”
谈灼轻呵一声。
行,他也懒得管。
合上笔记本,将笔放进校服衬衫的胸前口袋,他抬脚就走。
“诶。”身后高墙上的人吱了一声。
少年单手拿着笔记本,身形清瘦挺拔,长腿一步跨起来抵得上常人两步,很快就要离开后墙。
他是真的没想管她。
沈诱着了急,她四处搜罗东西,光秃秃的院墙上只有些碎小的石头子,不能扔。她忽然一把扯下束起的头发,一个发圈被摞了下来。
棕色的小熊发圈可谓“头重脚轻”,棕色的熊头足有两块硬币这么大。
她把发圈卷起来,方向对准谈灼,然后一扔——
和那天晚上的汽水罐一样,呆愣愣的棕色小熊头堪堪擦过谈灼略粉的耳尖,毛茸茸的绒毛磨挲耳垂,发着轻痒。
咻,小熊头绳落在了谈灼的脚尖前,两只圆溜溜的黑色瞳孔好不可怜。
他转过身,语调漫不经心:“不是让我当做没看见?”
沈诱深吸一口气,笑得无辜可怜:“太高了,我下不去。”
谈灼耷拉着眼皮,嘴角扯出一个笑,不咸不淡道:“关我什么事。”
沈诱:“......”
一上一下,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对视着,片刻后,谈灼才抬脚往墙角走,停在斜方位置。
他伸着手,头却垂着,很规矩的挪开眼睛,不将视线触到沈诱暴露在外的双腿。
等了半天,墙上的人都没反应,他耐心告罄:“快点。”
沈诱这才注意到两人的高度,她拢了拢被风撩起的校服裙角,“可能不太——”
“方便”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腿,脚脖上系的那根红绳缓缓垂落,红色玛瑙珠被少年的腕骨挤压,在她皮肤上滚来滚去。
那只手冰冰凉凉。
沈诱怔了下,凌厉戒备的眼神倏然往下投去,待看清后,眼神慢慢软和下来,归于平静。
墙下的少年偏着头,脸侧向一边,眼皮耷拉着看地上,很规矩的保持着分寸感。
谈灼左手空着,指节扣了扣,“左腿。”
沈诱又把左腿放在他手边。
下一瞬,看着清瘦白净的手臂,猛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肌肉线条迸起,臂弯一圈,轻轻松松将沈诱整个人从墙上抱了下来。
她在空中时有些站不稳,只好两只手撑在他的双肩,隆起的衣服前襟形成一条曲线,因她弓身,衣料贴近他的碎发刘海,又擦过挺拔的鼻尖。
从墙上到地面,只用了不到几秒,沈诱站稳后,腿上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低头看向刚被那只手臂圈住的地方。
腿肉细嫩,上面留下了一圈红痕,像是干了什么坏事,暧昧又旖旎。
“想什么?”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