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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的自我怀疑当中。
其中当属李亦凝的脸色最为难看,但守着这么多人,她顾及自己的脸面和名声,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服务生将她们一行人领到陈朗名下的 VIP 包厢时,李亦凝的脸色简直比刚从菜地里拔出来的菠菜都要绿。
而所有在场的人当中,除了秦昭、姜青以及李亦凝之外,其他同事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以为这是李亦凝安排的包厢,于是便有那么两三个人为了拍马屁,不停在说繁楼的环境多好,以及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的一些小道消息,总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那就是感谢李副总带他们来长眼界。
可这马屁偏偏拍到了马腿上,李亦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变越差。
这时姜青挪动椅子到秦昭的身旁,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认识我们陈总?”
秦昭没应声,姜青紧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算是知道今天李亦凝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她怕是把你当成假想敌了。”
秦昭:“什么假想敌?”
姜青,“我听说李亦凝和陈朗有婚约在身,而且是家中长辈在两人小时候就订好的。”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个瓜我也是从其他同事那里听来的,你也知道,公司里的消息都是真假掺半,有些人就爱捕风捉影,一男一女只是笑着说几句话,都能被编造成有什么暧昧关系,所以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假的。”
秦昭自然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笑了笑:“应该是假的。”
姜青闻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跟我分享分享,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秦昭调侃:“知道太多,小命不保。”
姜青戏笑:“看来这是个惊天大瓜啊。”
秦昭眨眼:“差不多吧。”
姜青见状笑了笑:“那算了,顶头老板的瓜还是少吃为妙,我还想在公司多干几年呢。”
这边,秦昭和姜青两人正在贫嘴,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而对面却冷冷清清,没人说话,准确来说,是没有人敢说话。
直到饭菜和酒水全部上齐,李亦凝随手拿起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今天是我第一次请辰华的员工吃饭,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担待。”说完,仰起头就将那满满一杯的红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还将酒杯倒过来给大家看了看。
其余人见状,纷纷跟着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红酒。
而姜青趁着其余人在说客气话的时候,悄悄问秦昭:“你酒量如何?”
秦昭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有气无力地说:“一般,不过我喝了感冒药,就不喝酒了。”
“成。”姜青在餐桌上扫视了一圈,除了酒之外,就剩下白开水了,关键水壶还在李亦凝那边放着,于是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纯牛奶:“那你喝这个吧。”
其实在来的路上,姜青就看出秦昭身体有些不舒服,嘴唇发白不说,整个人的状态也有些发蔫。
如果放在平时,她肯定会立即劝说秦昭回家。
可这次是李亦凝组的局,白天的时候自己已经接二连三当中驳了她的话,考虑到以后的工作升迁,她这会儿只能装作不知情,然后盼着接下来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秦昭从姜青手里接过牛奶,还没来得及道谢。
下一秒,李亦凝便手握一瓶红酒走了过来。
“秦小姐,你该不会就喝这个吧?”
秦昭听完,像是故意用行动气她一般,撕下吸管,喝了一大口,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嗯,就是喝这个。”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起出来聚餐,哪有别人喝酒,你喝奶的道理?”
“我喝了感冒药,不能喝酒。”
“感冒药——”李亦凝略显懒散的靠在秦昭所坐的座椅上,慢悠悠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我倒是挺好奇,现在是都流行用喝感冒药来躲酒吗?怎么哪次参加酒局都能见到喝感冒药的啊?这到底是你们身体不好,还是我李亦凝运气不好啊?”
秦昭双手环抱于胸前,叹气道:“是我命不好,行了吧?”
李亦凝皱眉:“什么?”
“难道不是吗?生着病,下着雪,还要来陪不认识的人吃饭,我甚至连拒绝喝酒的权利都没有,难道这还不算是我的命不好吗?”
李亦凝声音戏虐:“秦小姐可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怼人的时候一句接着一句,倒是看着比我都精神,你该不会是随口编个理由骗人吧?”
“骗你?”秦昭停顿了几秒,随即嘴角绽开一抹微笑:“你不值得我这样做。”
她本就身体乏累,没有这个精力在这里跟李亦凝打嘴仗。
说完之后,和身旁的姜青打了声招呼,便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李亦凝站在原地愣了十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将手中的红酒瓶用力往桌子上一放,跟了上去。
包厢里的众人见状,没作声,刚才往酒杯里斟满的红酒,这会儿也不知是喝还是不喝,大家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上演着沉默。
与此同时,秦昭上完厕所,从隔间里走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堵在卫生间门口的李亦凝。
对方双手环抱,表情严肃,看上去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嗤笑一声,摇摇头,随后走到洗手台,漫不经心洗着手。
李亦凝不墨迹,直言道:“你和陈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