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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包厢内的光线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容。
放下背包后,她从面前的酒桌上拿起一瓶没有打开的饮料喝了起来。一举一动都显得悠然自在,完全没有处于陌生环境中的紧张感。
而大家还深陷在刚才那幕场景中久久回不过神,他们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醉酒男,没有人敢率先出声打破当下怪异的气氛。
就这样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
陈景业冷声道:“行了,别喊了,一米八多的体格让人家当场来了个过肩摔,还好意思躺在这里喊疼,我要是你,就趁早跑回家把自己给锁起来,下半辈子都不出门。” 他从醉酒男身上径直迈过,面色晦暗不明。
陈景业走到酒桌前,拿起一个威士忌的酒瓶仰头灌了几口。
喝得太急,黄色的液体顺着脖颈向下流淌,没一会儿,胸前的白色衬衫酒杯浸湿了一大片。
大家默契的将呼吸声音放缓,视线在陈景业和秦昭身上来回打量。
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摸不清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有一点他们知道,那就是这个女人不好惹,她除了自己有本事之外,还完全不顾虑陈景业的面子,看样子也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毕竟有背景撑腰壮胆才会这么有底气。
“你们都看她干吗?她脸上是有金子吗?”陈景业开口,声音平静而又冷漠:“该喝的喝,该唱的唱,该滚的滚,别在这里碍的我眼。”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有人站起来开始热场子。
没一会儿功夫,包厢便又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秦昭窝在角落,低着头认认真真在平板电脑上划来划去,大家悄悄打量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打招呼。
而陈景业则全程无视她,一会儿打牌一会儿喝酒,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似的。
就在大家渐渐习惯的时候——
随着“嘭”一声,包厢大门被踹开。
“卧槽,谁呀!”正在打牌的一个男人瞬间扔掉手里的牌,怒气冲冲站起来:“不知道这扇门几十万啊?你他妈弄坏了就给我留在这儿刷碗!”
男人歪着脑袋,嘴角叼着一支香烟,眼睛微微眯着,还真有点影视剧里恶霸的样子。
嚣张气焰刚燃起来,等他看清门外的人后,瞬间就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蔫了下来:“陈...陈总...您怎么来了?”
陈朗穿着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从容不迫地走进来。
他眸色阴沉,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细框眼镜映着星星点点的射灯灯光。
走到包厢中央,他停下脚步,墨色的冷眸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昏暗之处的角落。
大家在认出是陈朗后,小心翼翼的看向陈景业。
偏偏陈景业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悠悠开口:“愣着干吗?继续出牌啊。”
旁边的人都很懵。
有关于陈家背地里的那点事儿,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自然也就知道陈朗和陈景业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一时之间,形成了一种僵持不下的局面,谁都不敢主动站出来打破这种无形之间的平衡,只能用沉默来保全自身。
陈朗则全然无视掉陈景业,径直朝着包厢角落的位置走去,最后,在秦昭面前停住脚步,灼热的视线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
秦昭仰起头,与他四目交接,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不论是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刚才过肩摔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众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手里的酒杯也纷纷换成了矿泉水和饮料,就是为了能够保持大脑清醒来吃瓜。
陈朗扯了几下领带,随后蹲在秦昭面前,将她从头顶打量到脚尖,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小细节。
陈景业见状,轻嗤一声:“放心吧,她好得很,连根头发都没掉,倒是我这位兄弟差点儿被她送进医院。”说完,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麻将牌,扔向醉酒男,语气吊儿郎当道:“喂,她老公来了,想要赔偿就赶紧去,要不然等他们走了,你再想见到陈总可就难了。”
醉酒男在听见‘她老公’三个字后,大脑瞬间清醒了很多。
于是,在陈朗回过头看他的瞬间,慌乱站起身:“不不不,那是嫂子在跟我闹着玩呢。”他不停擦拭着额间的汗珠,表情尴尬的圆场:“是吧嫂子?!!”
陈朗没理会这些话,而是回过头,看着秦昭的眼睛,沉声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秦昭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说着,她摸了摸肚子,笑了起来:“我前几天在网上收藏了几个菜谱,本想今晚做给你吃的,看来只能下次了。”
陈朗眉梢一抬:“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秦昭笑容璀璨:“好!”
趁着她收拾背包的空隙,陈朗沉步走到牌桌前,在摘下眼镜扔出去的瞬间,一把攥住陈景业的领口将他压在了墙上,下一秒,拳头重重的打到他的侧脸上。
动作之迅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陈景业也没料到向来好脾气著称的陈朗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动手。
陈景业歪着头朝地面吐出一口含有血丝的吐沫,用力挣扎起来,“你疯了!放开!”
陈朗的眸底充满了怒气和薄凉:“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把歪主意打到秦昭身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陈景业笑出声:“陈朗,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弱点,可不像是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