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的功夫,平珠变换了位置,此处很是荒凉,杂草丛生,隔着不远的百米处,还有一棵长势喜人的桃花树,桃花开得繁密茂盛。
“这个转移阵,你使得还挺熟练的。举一反三都学会了。”平珠暗暗估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估摸着中间还能站两三个人,就这样阵法也能带动。且她之前教的阵法,转移位置是固定的,没想到只是半个月,他就琢磨出了改变为瞬移位置的诀窍。这天赋……平珠的话语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平珠语气里的酸意,宋宴眉梢挑起:“怎么?我不能用?”
“你自己摸索出来的,要用就用呗。”平珠撇撇嘴,她还能阻止不成?
宋宴只说了一句,就转身扒开面前的杂草,一直往草丛里面走去。平珠跟在身后,没走多远,视线开阔起来,面前是一片没有杂草的空地,若不从空中往下看,想来也不容易发现这块地方。空地中间,是块墓碑。
说来也奇怪,平珠只远远的看着,心中就隐隐有预感,这可能真的是她的墓。
说不出心中作何感想,平珠走近,而后蹲在墓碑前。上面刻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公主称号——望月二字,名字左上方不远,是弯月缠花枝的图案,那花是桃花。
平珠出生在春末,原本迟迟没回暖的天气,在她出生那日,突然暖和起来,宫中的桃花在一日之内开遍。也正是因此,这种现象引起了仙界的注意,从而,她才会被师傅收养为徒。
弯月缠桃花的图案,会印在她的每件物品上,小而精致,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会在袖口绣上。
……桃花?
平珠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桃花树。
“那桃花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宋宴悄无声息靠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平珠轻轻摇头,口中却说道:“那可能是我母后为我种下的。”
宋宴眼中若有所思,直接托盘而出:“我师妹曾去过那棵桃花树下,回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平珠看向他,见他眼神怀疑深思,一瞬间如同炸毛的猫:“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
平珠挽起衣袖,就想和他争论个是非黑白:“那我们就好好回顾一下……”
宋宴挪开视线,打断她:“我师兄说,他在调查的时候,曾察觉到你的墓下面有异样,可挖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平珠仔细梳理了一下他的话,最后发现:
“你挖了我的墓?!”平珠惊呼出声。
“不是我。”宋宴纠正:“是我师兄。”
平珠才不理会他的狡辩,他的师兄和他是一伙的,他师兄挖的,也就是他挖的。她绕着自己的墓走了一圈,就一个小小的土堆,看起来根本不想一个公主的墓,平珠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父皇母后给她建的墓。
一点公主的规格都没有!
她退回宋宴身边,一手撑着下巴,沉吟:“这应该不是我的墓……肯定不是!”
她不会承认这是一个公主的墓!
“你既然如此肯定,那我就不客气了。”
平珠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宋宴直直走到目前,手上动作,手指飞转。
……
“等等!”平珠赶紧拦在墓前,心里只想骂人:“你们挖了一次,还想炸一次啊!你们这样也太……太……太不尊重人了。”
想了半天,平珠也没想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的无耻途径。
宋宴双手抱胸,懒懒散散地站着,语气云淡风轻:“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我师妹还躺着没醒过来呢。”
“这……”
就搞不明白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师妹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嘁!”
宋宴皱眉,将重心换在另一只脚上。
“这墓碑上写着你的名字,桃花树离着墓碑这么近,而且你刚刚看桃花树的样子……啧……你敢说这桃花树和你没关系吗?”
“可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师妹?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昌黎城内,哪有时间设计这些?”平珠只觉得委屈,这么一口黑锅要她背,她才不干!
“不是还可以联系魔族。”宋宴盯着她,眼神一错不错:“在魔界,也是你们设计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下子跳到了魔界,平珠此刻一头雾水,忍不住发问:“你是觉得……我是魔族?”
宋宴刚张开嘴巴,平珠伸出手掌阻止他,开始自己的辩白:
“首先,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平珠,是人界徽月国的望月公主,从小便被仙界惊鸿仙子收为徒弟。”平珠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查到关于徽月国任何信息,书上似乎也没有记载。当然,有可能我看的书还太少了,抑或是……”平珠说出刚刚的猜想:“我的国家亡国多年,历史太过久远了,所以并没有很多的记载。”
“其次,我出现在魔界,是有自己的缘由的,具体的就不便告诉你。但我不是魔族的人,也不认识你,更没听说过你说的天衔山。所以,我并不认识你们,和你们也无怨无仇,更没必要设计陷害你们。”
“最后……你们挖了我的墓,还怀疑我,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平珠说到最后已经生气了,黑着脸盯着他。
周围很是安静,只听得见风吹过草丛的声音,远处有桃花的清香传来。霎时之间,有东西从桃花树那边极速冲来。宋宴没感觉到任何杀气,故而只迅速结出结界,将两人笼在结界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