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都要因为被遗忘而消散呢。”
岁穗假装没看到陈阿姨的眼神。
她知道陈阿姨不想让自己说这些,但不说出来陈远怎么知道?
如果不让陈远知道被遗忘就会消散这件事,那陈阿姨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
“岁穗你...”陈阿姨不大好意思地偏过头,她没想到岁穗会这样说。
可下一秒,她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陈远主动抱住了她。
“妈,对不起!”陈远在这一刻才知道母亲对自己的爱有多深。
“我真是个混蛋!我怎么能忘记您啊!”
陈远嚎啕大哭,虽然没有眼泪,但他脸上带着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悔恨之情。
母子俩抱头痛哭,陈阿姨多年的牵挂也终于放了下来。
见两人情绪正浓,岁穗悄悄离开了这里。
在陈阿姨投胎之前,还能有至爱之人的陪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另一边,在体育馆附近的茶馆包厢里,闻淮正和贺光霁面对面坐着。
不过此时贺光霁的眼神却不住往门口飘,似乎在等待谁一样。
“小贺,你还约了别人吗?”闻淮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瞟了眼门口。
“没有啊,”贺光霁回过头,“淮哥,岁大师待会不过来吗?”
“我也不知道。”闻淮放下茶杯。
岁穗在离开前没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岁穗的打算。
“这样啊...”贺光霁的表情瞬间低落下来。
“你找她有事?”
“嗯,”贺光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有件事想求岁大师帮忙。”
闻淮目光如炬,“和你这次请假有关?”
“真是瞒不过淮哥。”贺光霁苦笑一声,“是的,是我家里人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闻淮不由得轻轻挑眉,贺光霁家里情况他也知道一点,属于警察世家。
以他所了解到的知识来说,警察身上所带的正气和功德可以起到震慑鬼魂的作用。
所以,贺光霁的家人应该是很难被影响到才对。
“介意和我说说吗?”闻淮将早已烧开的热水倒入茶具,开始洗茶。
“当然可以。”贺光霁很信任闻淮,在升起的袅袅热气中,他开始讲述。
被鬼魂缠上的人是贺光霁的伯伯和伯母。
一个月前,他们两人开始夜夜做噩梦。
那时候两人还没在意,以为是因为太累了导致的。
但后来,他们在家里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哭泣,又像成人在咒骂。
接着,原本摆放好的家具也会被移动了位置。
这时候,两人才觉得不对劲。
因为害怕,两人住到了外面的酒店。
可并没有用,酒店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于是走投无路的两人向贺光霁的爷爷求助。
可他的爷爷认识的大师对此也束手无策。
即便是在贺光霁伯伯的家中做了法事,可那声音依旧存在。
最后,那位大师只能借助符咒封了贺伯伯夫妻的听觉,让他们能暂时睡个安稳觉。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贺光霁这次回去,也是因为爷爷的召集,家里人一起想办法,看有没有更厉害的大师可以帮忙解决这件事。
原本贺光霁也是苦恼的,但他今天看到岁穗时才想起对方的神通广大。
只是他没想到岁穗居然离开了。
“这件事,确实比较诡异。”闻淮皱着眉抿了口茶水。
看样子,还得要岁穗帮忙。
“是啊,”贺光霁苦恼地灌了一大口水,“所以我才想找岁大师。”
“淮哥,你能联系上她吗?”
眼下,岁穗就是贺光霁的救命稻草。
“我不确定。”虽然他们是搭档,可是闻淮并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岁穗。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但我可以试试。”
一个小时后,贺光霁不由得抱着胳膊,悄悄打量着四周,“淮哥,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啊?”
这里是一片陵园,虽然依稀可以看到有几道人影在祭拜,但被白森森的墓碑包围的贺光霁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给我爷爷送个信,要他帮忙找岁穗说一声。”
闻淮点起香烛,随后他双膝跪下,将一封信放在跳跃的火光上。
火舌很快将信纸吞噬,直到最后一点灰烬落下,闻淮才站起身。
“我们走吧。”闻淮转身就准备离开。
“诶?”贺光霁愣住了,“我们不是要在这等岁大师吗?”
他们现在就走,万一岁大师来了找不到人怎么办?
“没那么快。”经过之前的快递事件,闻淮猜测这个快递应该不是实时送达的。
“那...好吧。”既然淮哥都这么说了,那他也走吧。
贺光霁一步三回头地跟在闻淮身后,直到看不到墓碑后他才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