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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2 / 3)

“凡尔赛”的好学生,说自己考得不错只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他回到座位,却看见姜晨露仍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咬着自己的嘴皮。虽然着家伙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但现在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金赫奎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便有些同情。

最后是唐华钰上场为同学们演唱了一首《追梦赤子心》,在她的歌声中,金赫奎却计划着周末的行动。

放学后,由于这次是大周放假,所以很多同学在铃声响起的刹那便奔出教室,跑向广场的大巴车。金赫奎不打算回家,所以他自然也不急,由于班长和赵礼杰都要回去,所以他正好能有个私人空间去执行他的小计划。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车窗上,金赫奎乘着公交车,头倚在站栏上,有点晕车。

每次周末,要留宿的同学们都要在留宿本上签字,写下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然后老师会发到班级群里。而几周前,金赫奎就知道了田野家的住址,虽然只是大致的地址。

此刻的他因为晕车而感到难受,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个尾随少女的痴汉,感到羞愧难当却又精神兴奋。他闭着眼,嘴角却弯起。

一段时间后,公交车到站了他便下了车。根据之前在寝室聊天听到的消息,田野家是开便利店的,自己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找过去就好了。当然,金赫奎并没有做好要与她见面的打算,他只是想稍微地接近下她,仿佛这样就能拉进与她的距离。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校服,走在街上,似乎有些显眼。不过现在是放学时间,人群应该见怪不怪吧。

经过了理发店,面包店,一所中学,两个十字路口……金赫奎终于看到了一家疑似目标的店铺。一个中年男人在躺在店面前的躺椅上,店里一个女人在打理这商品。金赫奎对于她的父母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他驻足观望,在对街躲在电线杆后,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田野的身影。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某个阳光烈焰的盛夏,他和田野一起去田间抓螃蟹。他带着一个洗干净了的油漆桶,装着浅浅的水。两个人各手持着木棍,在田间低洼处搜寻着螃蟹洞。用木棍戳进洞里,螃蟹就夹住,然后把螃蟹从洞里拖出来,单手握住螃蟹壳的左右两端,这样就不会被它的钳子夹到。两个人分别收集螃蟹,然后准备用螃蟹进行擂台赛。

乡间的泥路湿黏,尤其是螃蟹洞常常分布在潮湿的地方。在一条已经干涸的河床处,金赫奎就一不小从河岸边滑倒,像坐滑滑梯似的滑到了河床底,鞋袜和裤子全都沾满了泥巴,身子又脏又黏糊。金赫奎就脱下了裤子、鞋子和袜子,然后田野就找了一处溪流,就着清澈的潺潺流水清洗着他的裤袜,结果手没抓住,金赫奎的裤子从她的手中溜走,顺着溪流一直漂向田间深处,连一句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当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田野满脸通红地连声道歉又让他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那个不知该算快乐还是郁闷的一天,金赫奎只穿着内裤回家,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母亲感到又生气又好笑,但也没有过分责备。最后,还叫来了田野来他们家做客,一起品尝了他们两个抓了一天的螃蟹盛宴。

他记得田野的脸蛋红扑扑的,啃螃蟹时笨手笨脚,还不喜欢吃螃蟹身上最宝贵的蟹黄,总是把蟹黄挑出来丢自己的碗里。

那时的天空纯洁无瑕,人们的欢声笑语传遍每一户家庭。他也不需要去担忧学业成绩和繁重的课后作业,可以甘于人后,也能随心玩耍。而最重要的是,身边有一个可以陪你疯疯癫癫的好朋友。那样的盛夏,是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的欢愉。

夜幕降临,金赫奎的思绪从过去回到了现在。原先躺椅上的男人正在店里招待着一位顾客,女人则不见了踪影。他猜想是去厨房给家人做饭了。而自己的肚子,也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咕”声。

尽管没有见到田野,但其实他原本就不打算见到,他只是想看看田野现在生活得如何。时候不早了,金赫奎原路返回,站在公交站处,想先回学校去解决下今晚的饥饱。

只是,他却意外地收到了一条他永远都想不到的消息。

田野:刚刚经过在我家附近的人,是你吗?

田野发来了这条出乎意料的消息,随后还附带了一个疑问的小表情。金赫奎吓得四处张望,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被她给发现的,更不知道她在暗处“监视”了自己多久。他甚至能想象出田野在某个阁楼,趴在窗口看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脸上一定会带着她那神秘莫测的渗人微笑。

金赫奎犹豫了好久,上了公交车后,才回复道。

Sakura:可能是吧,我去找我朋友。

田野:朋友?

Sakura:我去他那拿东西。

田野:哦。

金赫奎看着手机屏幕,手却不自觉地在抖。田野却不再追问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呢?

明明我的跟踪应该无迹可察啊。

他又开始担忧,田野不会把他当成尾随女同学回家的变态男生吧?说不定已经报了警,刚才给自己发消息就是想拖延时间。但他又很快地摇了摇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追踪行动就像皇帝的新装,只有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在她眼中,仿佛衣不蔽体般的行程,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想到这,金赫奎便羞愧难当,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等到下车后,他便去了先前田野她们所说的那家咖喱饭店,点一份猪排饭,味道还不错,好好地让味蕾享受了一番。吃完后,他便动身要返回学校。他来到十字路口,却倒霉地刚好遇到红灯。站在路口,他却意外地发现对面似乎有个矮小的身影十分眼熟。

姜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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