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着,金赫奎仿佛都有些拘束,但田野似乎却很大大方方,仿佛这个场景,她早在梦里排演过无数次。
“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呀?”
“我当时收到消息,没看完就打算去见你。等看完后,就已经到了。”
金赫奎低头盯着地面,眼神却忍不住往身旁偷瞄。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与一个女孩子接触——不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他想现在就抱住田野,想闻她的发香,想闻她的体香,想对她说一千一万遍我爱你。
这是他曾只在梦中幻想过的场景,如今却真的发生了。尽管他曾经无数在脑中演练过与田野聊天的场景,幻想过无数次与她并肩散步的场面,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还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像个榆木脑袋,说也说不利索,仿佛舌头都打结了。
他像观赏艺术品似的打量着田野,才发现她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白嫩,不是那种用化妆品和护肤品包养出来的白,而是浑然天成的,如陶瓷做的粉娃娃般,让他好想伸手去捏一下。
“喂……你能不能揪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金赫奎说着,田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如同蜻蜓点水般,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一下,够吗?”她抿着嘴,脸蛋像喝醉了酒似的,透着微醺醺的红晕。
金赫奎被亲的时候浑身一惊,像是触电的感觉。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掌心全是汗,大脑像是烧开了水的热水壶,不停地冒着蒸汽,似乎都能听见“嗡嗡嗡”的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种场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些符合当下氛围的事。
“不过,你不能陪你逛太久哦。我妈在烧饭,一会儿我就要回家了。”
“嗯。”
金赫奎听到这话,万般欣喜的情绪添上了一点难过,但他依旧觉得,这是他人生中,迄今为止为美妙的一段时光。
但现在,他却克制不住地想哭。他突然想到自己喜欢了一个人那么久,原本他以为这注定是徒劳的感情却意外地开花结果了,那无数个思念的日夜也不再是浪费时间,而成为此刻幸福的土壤。
他鼓起勇气,尽量不去看田野,深呼吸后,说道。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金赫奎停下脚步,转身正视着田野,眼神也坚定了起来。他有种被神谕指引的感觉,似乎上帝告诉他,眼前的女孩将会是他的余生。而他也确信,并在心里发誓,要和她过一辈子。
田野一只手捂在胸口,夕阳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长到遮住了金赫奎的全部。
她开心得笑弯了眼眉,主动牵起了面前的男生,双手十指相扣。
“当然可以啦!不然~你还想牵谁?”
看着田野的笑颜,金赫奎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我不想失去这样的笑容,不想失去这样的女孩,不想失去这样一个会对自己敞开心胸的爱人。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后,田野便说要回去了,金赫奎只得恋恋不舍与她道别,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送别诗,明白为什么分别的时刻那么让人动容。
“干嘛那么难过,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田野看着他忧伤的表情,又好笑又心疼地说道。
“我……再也不想……我一刻也不愿和你分开。”
“讨厌。看上去那么呆,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的嘛。不过~我妈妈说,最不能信那些油嘴滑舌的男生了!”
金赫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憋红了脸,磕磕碰碰地最后说了句:“我是认真的!”
田野捂嘴“扑哧”一笑,然后挥了挥手。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金赫奎看着她慢慢远去缩小的身影,怅然若失。他徒步走回家,夜幕降临,灯光与车流之间,他依旧有种不真实的虚拟感。他回到家,第一次感觉家里似乎有些不同。母亲问他吃饭了吗,他说在外面吃过了,但其实撒了谎。他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看着田野发来的那几条信息,看着看着,一直到深夜。
几天后返校,田野和金赫奎的事便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班级,成为了最近的热点新闻。众人纷纷询问他俩是如何好上的,更有八卦好事的女生,在班级里大声背诵着两人写的情书。男生们则是跑过来祝贺,拍着他的肩膀,夸他真人不露相,居然能把田野这样的女孩子拿下。金赫奎哈哈一笑地糊弄过去,田野却有些讨厌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晚上,夜自修的时候,金赫奎写了张小纸条,上面问田野要不要放学去逛一逛操场。很快,田野就传回来。金赫奎看着上面写了一句“不要上课传纸条”,会心一笑,转头看向她的位置,田野也正怒目地瞪着他。
放学后,金赫奎就在教室外等她出来,没过多久,田野就和别的女生一块走出教室,看到了金赫奎在门口,那女生也识趣地自己走开,田野则似乎还想挽留,但金赫奎已经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走。他幻想自己是个霸道总裁,觉得自己很有男人风度的浪漫。
而在路口处的夜灯下,田野担心地问道。
“不会被抓吧?听说晚上经常有老师在操场抓小情侣……”
“不会的。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我们是兄妹。”
金赫奎一脸贱笑地说。田野没好气地往他背上温柔地捶了一下。
“谁和你兄妹!就算是,我也是你姐姐!”
“欸,可是明明我年龄比你大呀。”
“我不管!”田野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金赫奎和田野并排走着,两人绕操场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