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哥哥。
“我们已经靠着国公爷的恩惠过了大半辈子,如今父亲走了,我们兄妹实在是没有脸面去接受国公府的照顾了。况且是赵峑自己经营不善,若真是撑不下去,也好将这酒馆交还与护国公。”见他义正言辞,上官弗找不到理由来说服他,但也在心里佩服这他的骨气。
“若你真是这样想,不如现在就将如意酒馆交还回来。”上官弗语出惊人,连杨祐民也被她的话惊了一跳。这些年因为赵峑父亲救过上官晋洪的原因,无论如意酒馆经营如何,上官晋洪也未想过要从他们手里收回它。
赵峑虽然惊讶,但也觉得现在这样的经营状况与倒闭无异,自己说的话不能食言,便转过身去了了柜台,拿出了账本,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酒馆的房契、地契,尽数押在了上官弗的面前的饭桌之上。
上官弗见他动作利落,眼里依然有不舍之意,毕竟是他们一家付出过心血的地方,但他又将房契随身携带,可想归还酒馆的这个结果早已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一旁的赵意眼里闪烁着泪花看着赵荃将账本和房契交出去,店里的小二跑堂也是一脸的失落,这样的场景,杨祐民看在眼里有些不忍,想要劝说上官弗又欲言又止。
上官弗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泰然自若,“那好,既然你将如意酒馆交还给了护国公府,那么国公府要对如意酒馆进行里外的整改修葺,我想你们也没有权利拒绝了。”赵意等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上官弗继续道,“这契书我会收下,只是一时之间也难再找新的掌柜来经营这家酒馆,我便以护国公府的名义请你们继续打理这家酒馆。你们既觉得是自己受了护国公府多年的恩惠,那么日后除非国公府发话,你们便不要想着离开酒馆,你们每月的工钱就从账里面支出。这样,你们可同意?”
“多谢长小姐!多谢长小姐!”赵峑没有反应,倒是赵意激动地接过了话,“哥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如意酒馆还在啊!还不快谢谢长小姐!”
听到妹妹的话,赵峑才反应过来,激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别扭,但对上官弗还是心怀感激。
“多谢长小姐!”一旁的杨祐民没想到上官弗就这样既让赵峑兄妹接受了国公府的资助,也没有伤了他们的自尊。
“这些日子,你们便停业歇息几日,将这里里外外都修整一番,几日后我再来告诉你们怎么做?”上官弗叮嘱道。
回府的路上,杨祐民虽然佩服着上官弗方才的恩威并施,但也同样觉得有些别扭和欠妥之处。
“长小姐此番虽然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但主君始终没想过要收回如意酒馆,小姐此事可要向主君请示一下。”
“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话是那样说,但如意酒馆的账目只要还跟以前一样独立于国公府的账目,那就与之前没什么差别了。”
杨祐民反应过来,霎时一笑,“这下倒是老仆糊涂了。”
继而又问:“长小姐方才说几日后再告诉赵峑兄妹该怎么做,可是有了什么法子能改善如意酒馆如今的生意?”
“昨日我与父亲在回府的路上路过了一家酒楼,名为玉香楼,上元佳节的晚上不仅门庭若市,而且出入玉香楼的客人皆是有权或是有钱之人,杨叔可知靠的是什么?”
“当然是玉香楼华丽的装饰,精美的菜肴?”杨祐民以疑问的语气回答。
“凡是做酒馆生意的自然离不开酒菜二字,方才我们都尝过了如意酒馆的家常小菜和自家的米酒并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该是定位和经营。方才我瞧见如意酒馆因为入不敷出,二楼的座椅也都尽数荒废了,皇城之内,这样的环境是不能吸引人进店的;加上店里如今只有米酒,和几道家常小菜,店里的选择少了,来店里的人自然也少了。”见上官弗分析得头头是道,杨祐民不由对面前的长小姐赞许不已。
“小姐是想将如意酒馆改造成另一个玉香楼?”
杨佑民猜想上官弗的下一步做法,上官弗微微摇了摇头,“非也,如意酒馆做的第一步确实该对店内进行修葺与整改,但玉香楼能成功定有他的独到之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客人,不是我们的客人,所以复刻不能解决如意酒馆的根本问题。”
“小姐的意思是?”
杨佑民跟在上官弗一侧,仔细听她所言,虚心受教,竟未将她当作一个胡乱指点的小丫头。
“杨叔方才提到还有一些店铺也有入不敷出的问题,以往国公府只是用一家之利补一家之缺,可有想过以一家之长带一家之短?”
“一家之长带一家之短?”杨祐民不明。
“假设绸缎庄内有一位技艺高超的绣娘,常常有人排着队将她请去做衣裳,但是她又只用自家的布匹为人做衣裳会怎样?”上官弗开始举例子道。
“那请她做衣裳的人便会去买店内的布匹!”杨祐民似乎有些明白道。
“国公府名下的店铺类型虽杂,却也是一件好事。如果我定下一条规则,凡是去如意酒馆到了相应次数的人,便能低价做一身衣裳,或是半价去铁匠铺打一把菜刀、剪刀之类的,那么便能为如意酒馆带来一些顾客。诸如此法,其他的店铺也可以凭此带动客人,这些店铺的顾客与玉香楼的权贵不同,普通的人家自然是能省则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会选择有利可图的地方。这样相互惠利,只要运作起来,也能让他们日后再不济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拆了东墙补西墙。”上官弗的一番话让杨祐民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没想到长小姐有如此之才,老奴佩服,今日倒是长小姐教了老奴许多。”杨祐民叹道。
商业营销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是行得通的,只是没想到杨佑民一个管理上官家产业多年的老手,竟然能细细听她说完,“杨叔不觉得我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