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随即咽了咽口水,任由风将烤肉的香味一点点往鼻子里刮。
待看兔子肉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姑娘便将树枝横至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里面没熟。
一口啃上去外面的调料油咸肉香,可里头的肉却硬是撕咬不动,从嘴里拿出来看看,最里头的肉上还是粉色,靠近骨头的地方尤带着几分血丝。
——这跟她从叔叔们那里听来的东西根本不一样啊!
郝越涵气的没办法,只能堆了个架子将肉给架上去,一边用匕首片已经烤熟的肉,一边往没熟的地方撒调料,一边烤,一边吃,不时再往嘴里灌口水。
而在终于将这一只兔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初次夜宿野外的小姑娘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没有地方可以睡。
扎营工具过于显眼,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考虑过什么带帐篷的事儿,但当她填饱了肚子之后,却发现如何在野外过夜成了一个难题,她的叔叔们可以燃起篝火,换班守夜,只要驱赶走了豺狼虎豹这些凶猛动物,没有匪盗劫镖,对于他们来说就能安眠——小姑娘可不同。
且不说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倘若当真遇上了什么豺狼,她未必有自保之力不说,倘若遇上了匪人,她非但保不住这头驴子,就怕还要被污了清白去。
郝越涵抿了抿嘴唇,抬头将目光定在了树上:若当真有人来,丢了驴子是小事,就怕丢了性命,那才是最最冤枉的。
于是小姑娘吭哧吭哧爬上树,委委屈屈在高处的树杈子里窝了一晚上。
风吹一夜,惊醒无数次,怕翻身掉下树,也怕当真有人来牵她的驴,这一夜过的并不安稳。
于是第二天一睁开眼,郝越涵便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如果她要一路住客栈住到漠北,她要花多少钱……
便是把她给卖了,那也不够啊。
于是离了家的小姑娘,一大清早便开始发愁了。
然而细数了身上带的东西,零碎虽多,值钱的却没有几样。
但最后她从自己的小藏宝箱里扒出来一块玉佩,不知道是哪一年扔进去的压岁礼,玉呈锦鲤摆尾状,摸上去触手温润,成色极好。
可郝越涵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不管,到她手里那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将那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装回到自己的包袱里,把那锦鲤佩塞进怀里,郝越涵哧溜哧溜滑下了树,去牵自己的驴子。
仔细辨认了方向之后,郝越涵坐上驴,哼哧哼哧朝着蔡县的方向去了。
州城底下是县城,县城再往下便是乡亭里之分。
虽然因为绕路多走了一些时辰,却也在中午之前赶到了蔡县,自城门一进去,郝越涵便被县城里的生活气息扑了满脸:
街角担着箩筐卖腐乳的,巴掌大的小铺里烟气腾腾卖肉包子的,推着小车卖芝麻炊饼的,还有那不起眼死胡同里还摆了几张桌子,门口坐着的阿婆手脚麻利,取皮填馅儿,眨眼的工夫便包了一个又一个的馄饨,边上还支了个矮灶,上头熬着喷香的骨汤。
风吹过,郝越涵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嗯,她是真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