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月转,蝴蝶谷的悠然生活过了一年有余,纪晓芙在蝶谷医仙夫妇的帮助下平安诞下了一个女孩。
当时女婴刚抱到手里,王难姑问纪晓芙孩子可有名字?纪晓芙虚弱又坚定地道:不悔,她叫杨不悔。王难姑好一阵唏嘘,好在她生性不喜多话,没怎么追问过不悔生父的事,“不管她爹是谁,这孩子总是咱们蝴蝶谷生养着的。”王难姑和胡青牛都对不悔的降生欢喜极了。
“总觉着小不悔面熟的很,老夫讲不定上辈子见过,难姑也这么觉着,她一定是跟我们有缘啊!”胡青牛常常感慨,纪晓芙心中有些心虚愧疚,暗道:不儿眉眼神情均与杨逍肖似,却中和了自己的秀气,没像杨逍那般俊美到极处。胡青牛曾讲过阳顶天在时,他们夫妻二人在光明顶见到光明左右使有如神仙下凡,他现在觉得不儿眼熟,那定是眼熟杨逍。
纪晓芙绝口不提杨不悔身世与明教的关联,胡青牛夫妇也决不多嘴一句。在纪晓芙和不悔的调和下,胡青牛夫妻二人关系好了不少。纪晓芙身子复原后,平日习武练剑,带娃采药,以及帮助不喜见人的胡青牛夫妇到镇上卖些药材和普通医方,时而被王难姑‘威逼’要求卖些毒方。
只不过纪晓芙把她的毒方都卖给了那些个除老鼠,毒害虫的庄稼人和猎户了,她没跟王难姑讲销路,只说卖得相当不错。
夫妇二人为了自己方子的受欢迎程度暗中较劲,胡青牛医术卓绝,平常的方子都是外面千金难求的,自然比王难姑的毒方好卖得多,纪晓芙总会回来之前平衡一下,让二人相互处于差不多的样子。
胡青牛每隔一旬会出谷到附近的明教分舵去行医,自然知道纪晓芙耍的花招,他宠爱妻子王难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日寒冬凛冽,蝴蝶谷即使地处淮南,依然冰冷刺骨。纪晓芙三人储备了不少过冬的粮草,平日里聚在堂屋烧炭取暖,教不悔走路说话。如今不悔刚一岁多点,生得玉雪可爱,她时常说一点童言童语,逗得几人大乐,给猫冬的日子带来了无尽欢笑。
胡青牛更是精益求精,在儿科方向着力不少,小不悔被养的身强体健,几乎没生过病。
“胡先生,胡先生不好了,黄河又决口了!这次流民极多,镇上的富家大户闭门不出都拦不住,镇东边的陈家已经被流民给洗劫了!”药童突然冲进了堂屋,裹挟着寒风吹了进来。
小不悔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纪晓芙急忙把她抱进了怀里。
“前几日我收到教中传信,黄河决口,又起瘟疫,民众流离失所,不少人加入我教。总坛命我在春节前后前往徐寿辉的根据地救治教众,洪水旗会派人来蝴蝶谷保护你们不受侵扰。”胡青牛让药僮进了堂屋,把门关得紧了些。
说着,他把一封薄薄的信递给了王难姑。王难姑接过很快看完,叹道:“确实是杨左使的印信。”
纪晓芙已经未见杨逍一年有余,如今听闻他的消息,忍不住上前想看一眼,她紧搂着不悔,只瞄了那信一眼就认出了杨逍的字迹,不禁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晓芙妹子,你不必害怕,明教洪水旗人人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定能护咱们周全。”王难姑看到纪晓芙要哭了,以为她是害怕,担忧她自己和女儿的安全。
“杨逍这两年整顿了不少教务,听说他前些日子亲赴刘福通北方前线与指挥元军厮杀,剿灭了不少元匪,大胜了几场。他既然亲自修书与我,可见紧急。洪水旗一到,我就立马动身。”胡青牛叹了口气,言语中对杨逍满是敬佩。
“不错,只是杨左使事做得不少,讲话却少,人又年轻,搞得不少人也不服他。”王难姑低头逗弄不悔,跟胡青牛闲聊着。
“他太傲了,同老夫一样傲气,有人不喜欢是常事。”胡青牛不置可否,仿佛被人看不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做个郎中,自然无所谓。”王难姑白了胡青牛一眼,旋即又抿唇一笑,自由自在的神医才能让他们日日相守,在这艰难的世道中,算是过得相当不错。
“杨逍这小子还没成婚呢?”胡青牛一边拨弄着炭火烤着一些草药,一边八卦道。
“没听说,地门的小闺女们都没传出话来。”王难姑在火上边烤着手,边给芋头削皮,打算晚上给不悔煮个软烂的芋头粥。
“晓芙,你听说过没?我们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就是罗轻衣的顶头上司。”王难姑揶揄地问着纪晓芙:“那罗姑娘够漂亮够有派头吧,不及杨左使万一哦。”
“我。。。我听说过。”纪晓芙听得怔怔地,不自然地摸着小不悔的头顶,何止听说过呢。
“也是,我们杨左使在你们中原武林门派中肯定是赫赫有名。嫁给他倒是挺不错的,武功高,长得俊,脾气傲了点,就是他太忙了。”王难姑嘟囔着。
“怎么?你对杨逍评价这么高?”胡青牛有点不高兴地插嘴。
“害,你别介意啊师哥,在光明顶时,做姑娘的哪能不聊上几句的。”王难姑眼角飞扬,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岁月。
“给咱们小不悔找杨逍这么个后爹,一辈子荣华富贵呢。刚好她也姓杨,都不用改姓了。”王难姑逗了逗不悔,“其实范遥也不错,浓眉大眼,俊俏得很,可惜谁都找不着他。”
“那你得说服杨逍同意,他是最有主意的,阳教主都未必管得了他。”胡青牛带着点嘲笑对妻子道。
纪晓芙干笑了两声:“你们快别开玩笑了,不悔不需要后爹,是不是?”纪晓芙抱着不悔摇了摇,可能大伙在她耳边说的多了,她奶奶地摇着小手,笑嘻嘻地含糊道:“杨逍,杨逍。”
胡青牛和王难姑都抚掌大笑,又随口说了几句要给纪晓芙和杨逍保媒拉线的事儿。
纪晓芙找了个借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