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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1 / 2)

颤巍巍的掌心已然生出一层薄汗,荆微骊哪里敢反抗。

她呆呆地立在原处,好似一尊精致的陶偶娃娃。

男人随意地丢开长剑,步子也走得懒洋洋,甚至懒得绕路,干脆直接踩上那具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但很奇怪,他脚上却没沾血,沿途毫无留色。

最后,他停在荆微骊面前,是就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浓厚的血味沾染在他袖口处、衣襟前,刺激的她喉间难受。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哪里遭过这种罪。

怔怔地瞧过去,发现男人虽然靠近过来,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了,只掀着眼皮在她脸上打量一圈,好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曾出声。

被看得浑身难受,却也不敢有动静,想闭上眼躲开,却被理智疯狂撕扯住。

这时,男人突兀地笑出声:“我记得你,是荆太师的女儿,好像是叫荆微丽?”

嘎达一声,理智突然断了线。

也不知道是哪里攒起来的勇气,荆微骊想也不想地张口驳道:“是荆微骊。”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连风掠过树梢的晃动都无比骇人。

被自己的蠢货言行吓得失了魂,荆微骊甚至不敢再看她的脸。目光开始飘忽,不受控制地飘向尸体周遭的满地赤色芙蕖。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具尸体临死前的惨状,甚至开始臆想自己会不会也落得个差不多的下场。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手指的指尖整个发白,抖得也愈加显眼。

荆微骊啊荆微骊,你真是蠢极了!为什么非得多嘴,非得逞口舌之快,就让他念错了又怎么样呢!难不成那一时的意气比小命都重要吗!

下意识低下头,不再敢看。

可才刚刚低下去,头顶就再次传来声音。

是一声短促的笑。

心脏猛一收紧,连呼吸都轻缓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道笑比起他先前的所有字句都要柔软轻绵。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马烟消云散。

敛起笑,男人还是那股子凶巴巴的口吻:“今日发生一切,还望荆小姐保守秘密。”

荆微骊抬眸,顶着胸口莫大的恐惧,唇齿间蹦出来的字都是断断续续的,相当不体面:“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你放心。”

男人满意地颔首,嘴角浮现出浅淡弧度。

他不傻,看得出这位小娘子怕得不行。

默默扫了眼手里的剑,银光被亵/渎,覆上一层不属于它的浓稠色调,看着碍眼极了。

目光再次回到她身上,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想起了幼年时养过的一只断了腿的狸奴。

养父说它应该是被人活活打断了腿,反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记忆。当时他听不懂,心里只觉得疼怜,说什么也要把小家伙抱回去,还信誓旦旦地说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

现下想想,当真是可笑,那时候连他自己都吃不饱饭且日日挨欺负,竟还想着造福别物。

不过说起来,那狸奴也是个通人性的,自己明明是个被人敲断了一只后腿的可怜虫,却每每看见他都要讨巧地蹲到他踝边,再蹭上好一会儿。

匆匆收住思绪,他不打算继续刁难这只风一吹就恨不得入九天宫阙的娇莺,缓缓吐字:“真乖。”

“小姑娘,闭上眼。”他又道。

荆微骊抿唇,听话地阖上眼。

短暂地失去了视觉,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如战鼓擂的心跳、天边振翅而过的燕鸟,以及衣料被风撩动的摩擦音。无比清晰。

良久过去,唯独没有再传来那个可怕男人的声音。

在心里数完了几十个数,她终究还是忍耐不住,抱着一丝侥幸,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想看下状况。

男人已经不在了。

不只是他,梨花树下的尸体也不知所踪了。

若不是那一滩滩未曾处理的血还尚在,她都要怀疑莫不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阎罗殿里的无常鬼。

没敢再多待,荆微骊顶着满身冷汗,提着裙摆快步离开。

如临大赦的心绪难以掩藏,怕被瞧出端倪,她特地在金殿外疏解了好一会儿才佯装淡定的走进去。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盘算该找个什么样的由头搪塞李琼薇,更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等着的人不只是未来二嫂。

竟然还有自己和后者的父亲。

荆太师看见女儿终于回来,边招手边笑开了颜:“阿骊,你来。”

遏制住那丝丝缕缕的紧张,荆微骊模样温顺地走过去:“父亲今日不是休沐吗,怎么特地来灵阑寺了?”

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荆太师解释:“你李伯伯说要来灵阑寺见个人,非拖着我一起。”

荆微信向李父福身行了个礼,不打算多问长辈们之间的事情。

可她不想问,长辈却不想不说。

李父主动道:“老荆啊,既然你家三丫头也在,何不让他同那位也见见,也算是让孩子长个见识。”

“胡闹,”荆太师盎然是不满,先是视线乱飘一圈,又气呼呼地看过来:“这算什么长见识,微骊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呢。”

看出来友人是真的怒了,李父登时也不好意思多言,刚想赔礼认错,偏殿侧门就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来者身着玄墨圆领衫袍,胸口处绣了面诡谲的寒鸦入云图,袖口与衣摆皆是缠枝纹理。通体一派是述不尽的气派尊贵,以及无可忽视的强大压迫感。

这是只有常年习武,而且是见过血的人才有的。

荆微信很自然地循着脚步声看过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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