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去吧?你一个抬那么重一个大桶,也挺累的。”
“别,我一个人干更快些。”
蒲与荷:“……”
人生艰难。
她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原路返回,又看到了那缸小锦鲤。她对养鱼也是一窍不通,只辨认得出花色,约莫有一条通身橘色的,一条白里带点红的,还有一条黑白相间的。
“真好看。”蒲与荷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天色渐晚,秋风愈发冷冽起来。水缸中枯萎的睡莲微微浮动,鱼儿也随之沉入水底。蒲与荷回过神,天要黑了,她得去找找房间在哪儿。
结果就是,她钻来钻去,发现了好几间屋子,有床有衣柜,就是不知道哪一间是她的。再往宅子深处去,就实在太黑了,她根本不敢往里走。
“到底在哪儿啊!”
蒲与荷十分沮丧,又不敢去找夏闻语,生怕对方又一把掐住她的脸。
这种场面,我还是见识少了……
蒲与荷只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但是她力弱,又不能真跟人打起来。
希望师父是秦师兄,不,应该是希望秦师兄在这个剧本里依然是个好人!让我早点遇到他吧!
蒲与荷祈祷着,朝着大门进发,她有点想吃甜的,就是不知道对门的糖水铺子还开不开。可等走到大门口,她又很是犹豫,她脸上黑乎乎的,出门不得丢死人了?
蒲与荷只打开了一小半的门,然后就在门里边左右踱步。
就在此时,她听见外边传来一阵“轱辘轱辘”的车轮声,起先她没在意,以为是路过的马车,结果这声音在离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提了心,躲在门后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来人明显注意到了她:“小蒲?”
蒲与荷一怔,接着一阵狂喜,是秦师兄!是他!
她两眼放光地打开门,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师兄”,但她硬生生忍住了。
等等,这剧本里,我是不是该喊秦师兄“师父”?
她抿着唇,两手攥拳,紧紧盯着来人。秦舍意愣了愣:“你脸怎么了?”
“烧水被火燎了。”
蒲与荷有点不好意思。
秦舍意哑然失笑,从袖子取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吧,晚上风大,进去再说。”
“哦哦,好。”蒲与荷接过那方帕子,上面还留着对方的体温,以及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她忽然有点舍不得用了,就悄悄藏了起来。
秦舍意关了门,领着她一道往里去,温和地与她说话:“吃饭了吗?”
“还没有,等你回来的。”蒲与荷如实相告,秦舍意笑着:“辛苦了,晚上多吃点,我从西街买了点心,都是你们爱吃的。”
“点心?”
蒲与荷愣了愣,这才发现对方另一只手上拎着个油纸包,大概就是用来包点心的。
她心下感动,偷偷瞄了两眼这人。秦舍意在这个剧本里大概三十四五岁,和上个剧情里差不多大。之前穿白大褂,他就是那种社会精英的派头,现在穿长衫,也特别有气质。
蒲与荷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对古代生活完全不懂,衣食住行,她只知道能吃和不能吃的。
完了,之前还能和秦师兄聊两句,现在是不是半句话都说不上了?
她感觉有一点点糟糕。
秦舍意却是送她先回了屋:“你进屋去吧,我去热一下点心。”
“好。”
蒲与荷点点头,秦舍意便提着灯缓缓离去。
“呼。”小蒲同学松了一口气。
她这间屋子是最大的,有个雕着山水兰亭的屏风,隔开了她的床铺和洗浴的木桶,其他的还有洗脸盆、书架、衣柜之类的。蒲与荷朴素的文学知识根本形容不出来这些东西,只能夸一句:“真的很不错。”
没多久,夏闻语将热水送到了她房间门口,还叮嘱她快点,过会儿饭菜得凉了。
“知道了。”
蒲与荷以光速洗完了澡,换上了新衣服。外边冷,她还套了件厚实的像背心一样的棉袄。
“总算暖和了。”
她高高兴兴去吃晚饭。
大概是个比较小的饭厅吧,坐三个人刚刚好,秦舍意带回来的糕点她也不知道叫啥,只知道软软糯糯超级好吃。
感到幸福。
蒲与荷十分开心,但在这样的系统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很快,她就受到了一次巨大的精神冲击。
因为她说,要给师父敬茶。
夏闻语纠正说:“你怎么跟我一起叫师父了?这是你义父!”
这是你义父,义父,义父!
蒲与荷如遭雷劈。
义父也是个高危职业啊!秦师兄你怎么能一个人占了俩!而且就算古代生孩子早,你也不能是我义父啊!
蒲与荷顿时觉得嘴里的糕点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