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可是被闻讯而来的周蓉给拉住。
厨房那里闻讯也火速来了人,替棠菱打掩护。
“真是对不起,我们安排小菱来送汤,她应该,应该是迷路了。”周蓉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吓得脸都白了。
棠菱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周蓉:“周,周蓉姐姐……”
“既然是迷了路,那就散了。”
气氛正焦灼着,还是老太太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说罢,她又用盘凤的拐杖叩了叩地面:“小寂,还不快去看看你母亲去。”
棠菱目光死死落在他唇沿的血渍上。
商寂没什么情绪流露,顶着鸦黑的眸子,离开时头也不回,那道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融在了夜色里。
这么一出好戏,商家三房的夫人功不可没,临行之前她给了刚才报信的仆人一叠钱,说:“做的不错。”
“谢谢三夫人,谢谢三爷。”仆人点头哈腰,这么多钱他就算没了这份工作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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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有规矩,下人不得进祖宅院,不干不净的会冲撞先灵。要是擅闯的话,后果很严重。
奈何商老太太慈悲,又念着今天是生日宴,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教训一个迷了路的丫头,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就口头警告了一番,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发现棠菱的,是商禄启的随从,他听从柏冰清的指示,跟着三少爷,别让他喝饱了跑出去做出什么蠢事儿来,没想到却撞见商寂和这个下人丫头偷偷进祖宅院子里的画面。
三房一心都想着给商寂一点下马威,就没告诉商禄启,自家儿子也蒙在鼓里,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幕。
可怜的商禄启,话也没说上,还被误以为是告密的人。
他万万没想到棠菱居然是那种身份,心疼之余来不及跟她说上话,就被母亲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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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商寂站在回廊里,看着被阴云遮蔽的月亮,想到刚才棠菱被带走的时候,好像眼睛红了。
厨房那里火速来了人,替棠菱揽下了因果,说是安排她送菜,她人生地不熟,一时间迷了路,并不是故意乱闯的。
可商寂却知道,她并不是什么迷了路,而是被他给带进来的。到最后也没能说得清楚。
身后传来拄拐敲击地面的闷碰声。
是商老太太。
商寂回头道了声安好。
“那个小尖果儿,跟太奶奶说说吧。”
商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年少时游过行,打过仗,深宅内院的各种明争暗斗也蹚涉过,见的人多了去了,明显看出来宝贝曾孙对刚才那个小丫头态度非同寻常。
“她瞧着可不像是什么下人。”
商寂听闻,笑了笑:“老祖宗,您就甭问了。”
商老太太本就生的慈眉善目的,笑起来就更像弥勒佛了:“还不告诉太奶奶了,小气。”
商寂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对棠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在一块儿觉得烦,离了又惦记。
可他心里始终有一杆秤:“总而言之,碰不得的。”
既然碰不得…还是趁早断了。
老太太叹息状:“你啊,别最后跟你老子似的。”
败在一个情字上。
“还有,以后还是少跟三房的打联联,你们终究是嫡庶有别。”
商寂并未表态,而是不动声色地欠了欠身:“夜里风寒,我叫人接您回屋。”
商禄启坐在回家的保姆车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心说谁在念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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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瑶回到卧房,把眼前能碰到的东西全砸了,砸了个稀巴烂。
[我可告诉你啊,这男人就没有不偷吃的,更别提商家小婿这样的,人是国防部的高材生,又生得挺拔威武的,家里背景就不说了,放眼全国谁能比得上啊,你只要把这个家宅主母的位置安安稳稳做下去,何愁日后…]
是啊,只要她一日是商夫人,又何愁荣华富贵呢。
可她贪心啊,她不仅仅要做商夫人,还要做商听寒的爱人。
商寂的父亲商听寒是个天之骄子,从小顺风顺水,想嫁给他的女人能从天坛排到法国。
一开始,慕月瑶对这个响当当的人物并不感冒,总觉得是杜撰,哪儿有这么完美的啊。
后来,她带着全家族的希望与商听寒见了一面,算是相亲,只一面她就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商寂的父亲很完美,英俊儒雅风度翩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慕月瑶不仅想得到他的人,也要得到他的心。
从前刚出嫁的时候,母亲就跟她说过,男人没有不偷腥的。慕月瑶不信邪,可是到头来还是应验了。
“小畜生,都是你!都是你!”
“你明明知道那小贱人的妈对我做了什么,你还跟那小贱人有来往!你还跟她有来往!敢把她带到祖屋院你是想做什么!想翻天不成!她都把你妈逼成什么样儿了!啊!?”
“你给我离她远点!听见没有!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听见没有!!”
商寂一声不响站在她面前,肩颈勾着淡漠无谓的弧度。
乌云氤染了半边天,月光皎洁又污秽,透过窗棂洒落在他半边身体上。
“您既然这么恨她,为什么还要她住进来呢,还带着个拖油瓶进来。”
那女人不仅大摇大摆地住进来,生的小拖油瓶还把他给迷住了,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硬生生的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