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的景象一晃,地铁门关上,阻隔两个世界。肖似故人的面庞远去,渐渐地连背影也看不见了,只留下白色的光点闪烁。
这一世,她仍是瞳念慈,但也不仅仅是瞳念慈了。
姜姜追在后头,在瞳念慈即将被关闭的地铁夹住的那一刻将她迅速拉了回来。
“念念你怎么回事?没到站下车干嘛,万一被门夹住多危险。”
瞳念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轰隆隆的地铁行驶声音在耳畔呼啸,也没能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旁人不知她刚刚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挣扎。
事发突然,原先地铁上跟随的保镖全都围了过来,形成铁桶一般的包围圈。
改变原先的路线,直接下一站就下车了。
好在离着祁羽岸的公司已经不远了,将就着走路总比继续待在地铁上安全。
瞳念慈的心思仍旧停留在方才看到的人影之上,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倘若御从南和她一样,也来到了这个崭新且陌生的世界呢?他会认出我吗?”
答案无从得知,一盆冷水便从天而降。
“抱歉,祁总正在开会,不见外客。”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到了公司门口,却在前台处吃了闭门羹。
偌大的公司,瞳念慈被一群保镖围着显得十分突兀,乍一看还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
前台的小姑娘看见这副架势,也不想惹事,直接一口回绝了姜姜的话,逼的她们出了大厦。
姜姜:“气死我了,头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不见就不见呗,还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
她转头看向瞳念慈,从对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仿佛没见到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念念,你还去不去呀?”
“去”
考古类的综艺她要去,能弄明白事情的缘由,查清楚亡国的真相,她在所不惜。
姜姜提议道:“你直接给祁总打个电话多方便,我们也不用被赶出来了。新来的前台真是太没眼力见了。”
瞳念慈也不废话,直接拨通了祁羽岸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接通,对面还没出声,瞳念慈直接说道:“我在你公司楼下。”
“嗯,怎么不上来?”
“有人拦着不让我进去。”
听到这话,电话立刻被挂断了。
祁羽岸的公司,瞳念慈确实没有来过,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被人拦下来也是正常。
可对于一个易怒易燥的瞳念慈来说,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祁羽岸挂了电话,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飞奔楼下。
叮咚电梯门一开,匆匆扫一眼一楼大厅。
祁羽岸:“幸好,瞳念慈没有发疯把这一层楼拆了。”
“不对,人呢?”
整个一楼竟然没有瞳念慈的身影,他疑惑的拨通电话,随即一阵悠扬的铃声跟着玻璃从外头传来。
祁羽岸看见瞳念慈靠着墙角站着,背挺得很直,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她的衣服。
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向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样叫人觉得可怜。
瞳念慈被姜姜领着站到了墙角避雨,盯着玻璃门朦胧闪过的人影,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个究竟。
单向玻璃从外头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祁羽岸大步走过,推开门直愣愣的停在了瞳念慈的面前,替她挡住了那些细碎的雨雾。
“念念”
瞳念慈抬起头,睫毛微颤,当看清楚眼前这人的相貌时,一股凉意迅速从后背蔓延至全身,叫她动弹不得。
心想着:“怎么会是他?”
被送往和亲的前夜,偌大的宫殿上下死寂一般,瞳念慈怪自己的皇兄心狠,自个却无力挣脱命运的枷锁。
冰冷的圣旨被丢掷在地,砸出的声响叫所有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瞳念慈跪在地上,大逆不道抬起头来,望着皇兄离去的背影喊了无数次,却没有换来那人的驻足回眸。
生死离别后,再见却已是在红尘外。顶着同一张面庞,瞳念慈看见祁羽岸,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哥。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祁羽岸应了,不似瞳念慈记忆中的冷漠无情。
是他又不是他,一切重来又是枉然。
祁羽岸:“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瞳念慈回过神来,没有答话,只是苦笑。令人觉着疏远且陌生。
在祁羽岸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这样。每次突然出现的奇怪人格,都做出一些荒诞不经的事情。正因如此,才要让保镖和生活助理24小时在她身边待命,以防她做出一些过于出格的事情。
旁边随行的姜姜看见祁总出来了,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之下,自己个悄悄地低下头掉线。可瞳念慈僵着不肯说话,最后还是要问到她的头上。
祁羽岸看向姜姜,问道:“怎么回事?念念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姜姜没敢告诉祁羽岸是瞳念慈自己越狱跑出来的,还险些受伤。“额……,啊这……”
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和从瞳念慈嘴里说出来就不是同一个性质了。瞳念慈想去综艺里做客当嘉宾是自己的意愿,倘若从姜姜的嘴里说出来,倒多了几分怂恿的意味。
于是乎最后姜姜支支吾吾,妄图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瞳念慈安静的注视着祁羽岸,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