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望能得到这张内存卡,不是因为她知晓节目组的内幕,而纯粹是运气比常人好罢了。
古墓之行的事故一出,网上的讨论众说纷纭。柳若望和瞳念慈同在一个组里,眼睁睁看着大批的人力物力往另一边挪,原本应该好好录制的节目却戛然而止,遥遥无期。
她想要翻红的愿望是十分迫切的,在导演那儿碰壁之后仍不死心。
“导演,您看我们这档节目的进度已经落后一大截了。这周的播放量虽有所突破,但是下周的素材还没着落呢!”
导演看着自己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艺人,脸色并未有所改观,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的样子。
“制片人都跑路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想扎戏,趁早走别耽搁事。”
这话算是给了柳若望一个明确的动向,连导演都不对这档节目抱有希望了。那么大概率是破罐子破摔,烂摊子没人管。
当初柳若望信誓旦旦跟自己的经纪人李姐保证,一定要在这档节目里出个风头爆红,如今看来是打错算盘了,一切的准备都白费了。
本来想就这么一走了之的,可想想既然都来了这么一趟,也该搞点素材发微博。刚好最近流行80年代复古风的照相风格,浅川口这一代的网红打卡地稍稍有点名气。
索性也就旷半天的班去小县城里转转,可导航导错了,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较为偏僻古旧的照相馆内。
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柳若望在店里坐下,认真选了几组适合自己风格的照片,打算拍个同款。谁知道这时候照相馆突然来了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倒卖这个县城里少有人知道的摄像机内存卡。
柳若望常年混迹在剧组里,对着摄像机的型号这些东西颇有了解。而从节目的导演组那边出来,也刚刚好听说了内存卡丢失的事情。
再拿起那男人带来的内存卡一看,果真和组里的摄像机型号对上了。
本着宁可找错也不要错过的心态,柳若望大手一挥出了两千块钱,从冯二那家伙手里买回来内存卡。
拿回去一看,果真都对上了。
只是内存卡里面记录的东西有些过分地诡异,她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全身打起寒颤,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尤其当镜头距离摇晃,录像中的人声开始被某种莫名的东西干扰时,柳若望迅速关掉了视频。
这东西到了她的手里,倒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忍着不适把一整段视频看完,结尾的画面,摄像头对准了冰棺内尸体的面孔。那张肖似瞳念慈的面容是那样的瘆人。同一个画面镜像内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一动一静,一生一死,格外诡异。
视频中的画面到这个地方戛然而止了,后面是大段大段的黑暗,时不时夹着几声物体碰撞发出的声音。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也不排除是,拍摄者遭遇了某些不可抗力的意外事故。
柳若望看完了所有的影像内容,陷入了两难的纠结。
从古墓出来的一行人都住进了医院,生死不明。这段视频倒像是一段证据,能解答部分疑团。只是关于瞳念慈的那个部分,过于离奇。
思来想去,柳若望还是从手机里找出了瞳念慈留给她的号码拨了过去,她在想,要是瞳念慈那边能接通电话,她就把东西交给瞳念慈那边的人保管。除了看过视频的知情人之外,其他的人将永远不会知道古墓的秘密。
但如果瞳念慈的电话打不通,那结合之前瞳念慈宣布要退圈的消息,这些娱乐圈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理了。那么柳若望就把内存卡交还给导演组处理,为自己谋求最大化的利益。
柳若望自以为思虑得周全,但是她遗漏了两个关键的地方。第一,瞳念慈的手机早已丢失,怎么可能拨通呢?第二,瞳念慈的退圈言论仅仅是为了应付纠缠的记者,她对于古墓之事还是颇为上心的。柳若望贸然将消息爆出去,只会给瞳念慈带来一系列的无妄之灾。
“嘟嘟嘟嘟……”
电话的忙音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等待的时刻格外漫长。最后也没打通瞳念慈的电话,柳若望握着这张导演组所有人都在寻找的内存卡,走进了导演组临时搭建的会议室。
负责《考古ing》这档节目的导演和副导演正急的焦头烂额。制片人张离的撤资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瞳念慈,节目热度是有了。但考古队那边却不肯继续合作了。
导演一边操心着节目资金短缺的问题,另一边和余施琅教授的交涉也遇到阻碍,毫无进展。
正烦着,火没出发。那个想要扎戏跑路的女艺人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导演已经开始生气了。
“你怎么回事,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走赶紧走,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这边没你什么事了。”
被人突然这么劈头盖脸的吼一顿,换作是陆沫沫肯定是会当场发飙暴走。也幸好柳若望在娱乐圈忍辱负重,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句便将话题转移。
“导演您可是个大忙人,我若是没有要紧事情能敢来烦您吗?”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塑料密封袋。内里一张黑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会议室内在座的人,都是最清楚摄像机构造和操作的人。
柳若望手中一晃一晃的东西,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摄像机内存卡吗?
霎时导演的脸僵硬在原地,其他人也瞬间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柳若望下一步动作,生怕她失手将东西毁了。
导演神色凝重地盯着柳若望手里的小小密封袋,质疑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若望嘴角微笑的弧度拉大了些,无视导演炽热的目光,避重就轻地说道:“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