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如果有呢?”波本坚持询问,“比如,如果有某个代号实在跟某个人太过相符?”
“……我要挂电话了,波本。”
“别这么无情嘛。”波本放软了声音,“就当是一种友好的互助——毕竟我也是为了组织。实话跟你说吧,我怀疑有人冒名顶替组织成员在行动,虽然只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毕竟令人讨厌,对方或许是我们曾经合作过的帮派杂鱼,巧合知道了某个代号……不过以防万一嘛,如果成员之间真的存在代号继承制度,那我继续行动下去,搞不好就不小心杀掉了谁的继承人了。”
“那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贝尔摩德冷笑道,“代号交接的事情我不知道过去有无案例,但至少最近没听说过。”
“很好,非常感谢。”波本温柔地笑道,“那么,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温亚德女士,请给我个机会,今晚开车接您下班吧。”
“……你人在纽约?”
“就在剧场外面。”波本降下车窗,“听到了吗,外面可是充满了你粉丝的尖叫声呢。”
路人兴奋的谈论声被手机收入,那边的贝尔摩德果真听到了属于百老汇大道的声音。
女影星脸上浮起玩味的笑容:“既然你如此诚心实意,我就给你一个服务的机会——到中心剧院的门口来接穿着黑色长裙、戴眼镜的棕发女人,就现在。”
“温亚德女士要参加的活动尚未结束吧?”波本发动汽车。
“克丽丝一直都是个任性的女人啊。”贝尔摩德笑道。
波本在约定的位置接到了约定的人。
车门关闭,波本发动汽车,车子以高速驶向长岛方向,贝尔摩德撕掉伪装,轻轻舒了口气。
“说吧。”她问,“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验证一件事。”波本从后视镜里与后座的贝尔摩德对视一眼,给她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关于你,和BOSS的关系。”
友人正在进行危险谈话,高山康介也又加强了几分警惕。
久保田穗身上那些不寻常的地方浮现在他脑海中:迷失的过去,转换的性格,巨额的财富,神秘的画作,未知的情报来源……
被他分析着的久保田穗自己却毫无自觉,她逐渐等得不耐,轻敲小桌板,为这段谈话做了结束语:“既然贵方认为我们之间可以进行合作,那我希望贵方能够好好调查我给出的线索,案件侦办不易,这我知道,我给出的目标人物只是走私链条之中的一环,他们还有上游和下游,甚至可能还有某种倚仗,要破坏整个链条没那么简单,这我也懂——但是既然我给了你们时间,也请贵方给我时间,来建立对你们的信任,信任的前提依然没变:我要看到某些人被捕的新闻。”
高山康介眨眨眼睛,顺势结束了谈话:“既然这是您的要求。”
波本的危险谈话几乎是同时结束。
被枪指着后脑勺的感觉并不好,但这是必须冒的风险。
被威胁的时候他甚至把油门踩得更狠了些:“建议你保持冷静和稳定,不然温亚德女士和她的司机就会以‘危险驾驶的范例’这种可笑身份出现在明天的晨间新闻。”
于是贝尔摩德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有点恼火,但至少枪口落了下去。
他冷不丁问:“为什么是‘贝尔摩德’?”
“……什么?”贝尔摩德的思绪短暂地打结了。
“我是说代号——有什么含义吗?我其实一直很好奇,组织给成员的代号都有些什么意义,比如波本,嘛,很普通的酒吧常见品种,但是‘贝尔摩德’*2,好像就有一些神秘感。”
“……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能随意闲聊的程度吧。”
“就从现在开始改变这种现状吧——也算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贝尔摩德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随便取的而已,能有什么含义。”
“那我或许可以申请换个代号什么的?”波本像个阳光少年一样笑了起来,“比如,干邑*3,苏维翁白*4,唔,你觉得芝华士*5怎么样?”
即便因为秘密被道破而心情沉郁、并不想做任何表情,贝尔摩德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无聊得令人吃惊。”
“我只是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发现了一个令我不解的问题之后,就总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种个性最好用在组织之外的人身上,在组织内部,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我倒不这么认为,现在我们两人和平地坐在这辆车上,我对你的好奇心居功至伟,不是吗?”
那把枪再次抵在了波本的后脑,贝尔摩德眼神冷酷:“你最好不要说下去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一些不冷静的事情。”
“好吧好吧……”波本不以为意,“那么我们继续讨论前一个问题:我真的不能把代号换成芝华士吗?或者我可以称呼你为‘苏维翁’?至少以刚才的举动来看,这个有‘野蛮’和‘放纵’含义的单词真的非常适合你。”
“事不过三。”贝尔摩德给出最后一句警告,这才收回了枪,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平和,“如果你不介意苏格兰是个叛徒这件事,我倒是也无所谓从今天开始称呼你为芝华士,但这种随意变更代号的行为是否会被那一位视为反叛我可说不准。苏维翁倒是个好名字,不过我对我的代号很满意。”
“唔。”波本轻轻笑出声,“巧了,其实我对自己的代号也很满意。”